“不知道你们去过殡仪馆里看过死人没有。”
“在黑漆漆的客厅里,电视机发出的荧光打在那一家子脸上,就和那种化过妆的死人一样。”
“脸还是那张脸,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你们能想象那种画面吗,一家六口人,齐刷刷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盯着一个没有声音的电视。”
“别说那些普通人,就是我这个见惯了妖魔鬼怪的人看到这一幕,心里也犯嘀咕。”
“那几个警察可能也有点打怵,在门口磨蹭半天,才走进去。”
“可谁知道,就在他们跨进门那一瞬间,那一家子居然就齐齐把头转了过来,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那几个警察马上就不敢动了。”
“估计等了有一分钟,他们才大着胆子继续走进去。”
“我在门口看见,他们进去之后,就在站在那一家子前面,好像是在问什么问题。”
“我的视线被他们挡住了,没看清这期间那一家子干了什么。”
“只知道大约二十分钟后,那几个警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就走了。”
“当时我就在奇怪,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他们居然就这么轻飘飘检查一圈就撤了。”
“后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户人居然是在家里看默剧。”
“家里老人当了一辈子兵,难免保留了一些军人作风,这才出现这么板正的坐姿。”
“之所以没开灯,也是因为老年人觉得浪费电,特意关了。”
“至于腥臭味,则是厨房里一块臭肉发出的。”
“虽然这一家子行为举止怪异了些,但别人家里没出事,我也就跟着其他人散了。”
“可临到睡觉前,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下子就让我警觉起来。”
“那一家子坐在客厅里看默剧不假,可听见敲门声,他们为什么不开门。”
“并且,破开门以后也没有任何表情,反倒是等那几个警察进去了才像是发现有人来了一样。”
“似乎无论是敲门声还是破门的动静对于那六人来说都是不存在的,只有进到屋子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当时一下子就坐不住了,穿好衣服又跑回去,准备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当我回到那里,却发现大门是虚掩的。”
“推开门一看,竟看见那一家六口还坐在那里看着电视。”
“无论是表情还是姿势,都和之前一模一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一下,我更加确定这里不对劲,八成是闹诡了。”
“深知诡物具有shā • rén规则,我没有踏进房间一步。”
“反而原路返回,回到住处,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睡觉。”
“嗯?你不去抓诡吗?”
这时候,憋了一肚子问题的罗阳再也没忍住,问了声来。
沈太平摸了摸胡子,没好气道:
“抓诡是我的职业,不是我的义务,让我拿命去拼,又没人给钱,这事换了你,你干啊?”
罗阳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
见沈太平停了下来,正听得起劲的陈立不满道:
“罗阳你别打岔,让沈老头继续说。”
“哦。”罗阳闷声应道。
沈太平瞥了他一眼,继续道:
“那一晚上我睡得是非常舒坦,不过其他人是不是和我一样我就不确定了。”
“天亮没多久,我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警报声。”
“跑出去一看,那一家六口住的那一栋房子已经被封锁了。”
“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又是那家人的邻居闻到臭味。”
“据说,他本来想去提醒对方,赶紧把臭肉扔掉。”
“没曾想,门居然还没修好,轻易就被推开了。”
“打开门之后,更加浓重的血腥味飘出来,客厅里全是粘稠到起腻的血浆。”
“在那一层血浆上,还有一串清晰的脚印,大小和婴儿的一样”
“而那一家六口则还是保持昨天那个姿势坐在客厅里。”
“只不过,那时候他们已经死了,尸体也腐败的不成样子。”
“得知这件事后,我迅速换了住处,闭门不出,等到道路疏通之后,第一时间离开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