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哲很郁闷。
他在收到陈信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启动了洞天附近的所有布置,酒国一梦发动,五里范围内的所有生灵瞬间入梦,然后自己的前哨进入洞天,侦测出灵气波动,传送门坐标被一一设置好,只要等到诸犍冲出洞窟,与林深缠斗到远处的时候,便能仗着武力压服其他留守的绝圣门门人,进洞取宝。
他对林深会将诸犍引开有绝对的把握,否则两个都处于顶尖境界的人、妖大战一场,其他机造房的工匠必然会被殃及池鱼。
实际上,林深也正是这么打算的。
但他们俩都没有想到,这场战斗会以如此突然、如此奇诡的方式结束,导致正教众人穿过空间通道来到洞窟附近时,面对的是好整以暇的绝圣门众人。
甚至那些机造房的工匠还摇动转盘,把炮口对准了一众正教门人。
这一发105口径炮弹,你吃,还是不吃?
诸犍吃下去了,然后死了。
这头妖兽几乎没能做出任何像样的反抗,从头到尾都只使出了一次雷法,还被江越提前布置好的剑阵全部挡住。
冤啊。
但是没办法,热兵器的滚滚洪流面前,他没有一丝回天之力。
林深看着悬停在空中不知所措的宋哲,眼神冷冽。
“宋山长,你这阵势,是想shā • rén夺宝?”
洞天外的鹰饲没有机会发出一声告警的消息,显然是已经被他们解决了。
宋哲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该说什么?
你希望我说什么?
比如,我迷路了?
正教的众人都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只要他一声令下,一场血拼便不可避免。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想下令直接撕破脸皮,自己带的这些修士都是好手,真打起来,未必会吃了亏。
但他目光扫视之下,已然看到了那具诸犍的尸体。
不仅如此,儒家神通“读史”被他暗暗发动,诸犍死前的场景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惊天动地的爆炸、喷射出高温铁水的炮弹、焦躁而绝望的诸犍…….
还有那些神色恐惧,但手脚分毫不慢的工匠。
现在这些人,已经将炮口对准了自己。
怕死,他倒是不怕的,自己不像诸犍一样被困在狭窄的山洞里,身法迅疾邻灵活,其实炮弹根本挨不到自己的边。
他怕的是那些工匠决然的眼神,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却没有人想要后退。
这是一支哀兵。
被林深硬生生逼出来的一支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