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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熊岭地处湘西腹地,林密谷深,而这道山岭又形如睡卧的巨熊,隔绝了与外界的往来,当地山民谈虎色变的“瓶山”,正是老熊岭山脉的一条支脉,更加偏僻荒凉,人迹罕至。
众人在向导荣宝晓咦的带领下,一路上穿幽走绿、攀岩钻洞,跋山涉水的走了许多路程。从临近辰末出发,直走到接近午末时分,终于登上了老熊岭后的一处危崖。
这处古崖绝顶上杂草古树丛生,居高临下正可俯视‘瓶山’山势地脉。
众人站在崖边,放目下眺,只见主岭后边的深山中,皆是圆锥状的奇峰危岩,座座连绵的山峰在远处一片连着一片,如同千笋出土,万笏朝天,峰峰相连,峰后有峰,一望无际地充塞于天地之间。
荣宝晓咦指着远处一座岩山道:“各位大爷,那便是瓶山。”
众人闻言,随其所指望去。
只见‘瓶山’形似大腹古瓶歪斜,山势尽得造化神奇。
山整座上,尽是猿猱绝路的断崖。
但其山虽险状可畏,但在层峦环抱、青峰簇拥之下,显得烟树沉浮如在画中,遥望山中,果真有几处白雾升腾,雾气中有虹色的彩气若隐若现。
罗老歪见状大喜问道:“陈总把头,那瓶山古墓想是蹋了,这瓶山陷在群山环抱之地,墓中水银汞气挥发不去,想是凝聚成了汞雾,其中虹光可是古墓中有宝气冲天?操他奶奶的,那红的红白的白,比他娘的屌还要好看……”
陈玉楼笑着回道:“罗帅,现在说这些还早,具体什么情况,我也尚未可知也。
不过此山形势果真独特,正可谓是——山势有藏纳,土色有坚厚,地脉为高造,流水宜周旋,山上龙神不下水,水里龙神不上山,细观此处山与水,气吞万象是真龙,应当是一块贵不可言的宝地。
从高处看不出古墓入口所在,咱们还得到近处再看看。”
陈玉楼说完,扭头询问张林道:“逍遥道长,你认为呢?”
陈玉楼历来擅长奇门遁甲、星相占卜的方技,对江西形势宗风水也十分通晓。
他将所有话说尽,却又问张林,便是存心让张林为难。
若张林附和于自己,那说明其学也不过平平,因为捡话谁不会?
若不附和自己,必然得拿出高于自己的本事来,不然有自己在,其若信口雌黄,那就不得怪自己不给其颜面。
如此,也好报其早上为难自己的仇。
张林闻言,知道陈玉楼最好的不过于面子名声,自己早上让其难堪,在众人面前有些下不来台。
此时将那查势观形所得说了个遍,无外乎就是要自己下不来台而已。
但自己可非等闲之辈,风水之术,不说一代大师,好歹也登堂入室,略知一二,当下便道:“总把头言之有理,不过以贫道看来,这瓶山,看似山灵水秀,风水极佳,却是一处藏污纳垢,凶煞绝地。
所贫道所料不错,这山中恐多毒虫,又成了气候的精怪所踞。
此地凶险,贫道看来,你我一行不若就此打道回府,或者换一处大墓发掘。
不然总把头出了意外,贫道实在无颜去见陈老爷子,那湘阴数万难民往后恐也无人接济。”
陈玉楼闻言轻笑,罗老歪道:“我说你这道人也是七尺男儿,怎么如此胆小?
老子有人有枪,一梭子下去,那什么成气候的精怪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张林闻言,看一眼罗老歪,对方见张林看来,想起昨夜之事,不自然的自觉闭嘴。
陈玉楼道:“道长所言差矣,这瓶山自古乃皇帝炼丹所在,又葬了元朝将军,其中不知多少奇珍异宝、金银首饰。
放眼湘西地界,恐无墓能与此媲美。
我等跋涉数日,终于到了宝库之前,岂有空手而归之理?
在说此地凶煞,能凶过我卸岭之众?凶得过罗帅手中枪炮不成?
道长要是害怕,到时便在上面等待,我与罗帅取了财货,也不会少了道长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