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半个时辰就要上朝议事,大唐的皇帝陛下不得不一目十行,奋笔疾书。
总管太监高瞻进来提醒过陛下一次,希望陛下能抽点时间用膳,但也被陛下白眼打发走了。
这样的初春时节,大琼唐国北方的干旱情况越来越严重,干旱严重的地区,有些农户甚至颗粒无收。然而朝廷紧急拨付的救灾粮食和物资,经过层层的剥削,真正到达灾民手里的不到三层,根本无法解决灾民的燃眉之急。
于是,走投无路的灾民开始bào • dòng,有些灾民往南方逃窜,一路烧杀抢掠……
再不阻止,天灾必然要演变成人祸……
只是此次大发国难财的朝中官员,范围极广,若再选不出合适的使臣前往北方灾害区镇压那些贪婪的蠹虫,恐怕灾情无法遏制。
然而北方残存的历史问题极其严重,当地几个有名望的藩王都是异姓旁支,与李氏并不和睦,因此派谁出使灾区便成了如今最大的难题。
他一壁在文书上勾勾画画,一壁生着闷气,心想堂堂大国,竟没有一个官员主动站出来领受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气得他不停地咳嗽咯血,外头贴在门帘上听动静的高瞻,虽然心里担心陛下的身体,却再也不敢随意进去打扰陛下。
幸亏,那个尊贵的少年突然出现,从天边的墙头越下,飞快地抵达高瞻的面前。
高瞻急忙同少年作揖,请少年帮他。
少年极其热情,拍拍他的肩膀,亲昵地说:“高总管放心,你自去传膳,后面的事,交给我便是。”
“谢江少主。”
“客气客气!”
“……”
大明宫,陛下寝殿,案头的天子仍旧专心于阅览文书。
直到殿内响起悠远清扬的笛子声,大唐的皇帝陛下才注意到熏炉旁屹立的少年。
少年剑眉星目,一把玉笛吹得风流倜傥,身上已然有成年男子的豪纵气概。
皇帝急忙放下批注的毛笔,一边缅怀与少年相处的过往时光,一边笑盈盈地走到少年跟前,仔细地听着玉笛吹出的曲子。
直到少年放下笛子,将笛子拿在手里把玩,他才和蔼地问道:“今岁怎么来得这般迟?”
少年犹如见到自家长辈,随意地挑了个席位坐好,根本没个正形,他回说:“被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耽搁了些时辰,要不然我昨夜便能过来看陛下。”
“哦,不大不小的事?”
皇帝陛下被江慕逸勾起了兴趣,他随之坐到少年身边,追问不停:“到底什么事,孤可是知道你,一般小事根本不会入你的眼。”
“那是!不过嘛,我今日起早了还没吃早饭,陛下请我吃早饭我就告诉陛下!”
“正好孤也没进食,你算是来巧了。高瞻,传早膳。”
“是,陛下。”
早在外头等候的高瞻应得那叫个顺溜,他一应下,就推开殿门,带着一溜太监端着餐食进殿。
大唐的皇帝陛下看着,不由对江慕逸笑得更加慈爱,“就你心思多!”
可江慕逸却盯着潦潦生烟的金猊熏炉皱眉,“陛下身体不好,怎么还这么喜欢焚香?”
“习惯了,孤真要戒了,也不大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