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被江慕逸气得牙痒痒的,却因为阿亚一直拦着,并无法近身分毫。
“姓江的,别以为你是什么先琼遗孤,江湖少主,就能在咱们大唐的国土上胡作非为!你赶紧松开我五弟,再敢碰他一下,我让你死无全尸!”
“呦,你父皇和你母后都不敢同我这般讲话,你一个草包皇子怎敢在我面前如此托大?”
“你!”
江慕逸瞧他如此义愤,小声贴着李廷问:“没想到你邀买人心的手段这般厉害,这么短时间就把你所有的傻哥哥都拿下,让他们不仅对你心生亲近之意,还想为你卖命。你说说你,是不是学了什么妖媚之术?不然怎么会让所有靠近你的人,都不自觉地同你交心?”
李廷忍不住冲他翻了个大白眼,说:“你不会,连他的醋都要吃吧?”
“自然不会,不过我瞧他被你卖了还在帮你数钱,当真可怜他!”
“那你可就可怜错人了!我倒觉得,和李衍比起来,李勇可能更傻。”
“……”
江慕逸搂着李廷继续往二殿下的府内深入,一路接受着众人的无端瞩目,就连魏将军似乎都很畏惧他,看见他也微微颔首。
倒是他自己反而不自知似的,目空一切地搂着她坐上了宾客的上席。
两人坐好后,李廷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腿,问:“你最近怎么行事如此高调?”
江慕逸将一盘葡萄端到她面前,示意她给他剥葡萄吃,才回答道:“都已经同你父皇撕破脸了,我就算行事再恭谨,也无法使你父皇圣心回转吧。”
“……”
李廷听在耳里,记在心上,她问江慕逸:“你当真已经下定决心了?”
江慕逸又用手指点了点食案,催促李廷赶紧动手剥葡萄,“我拿世上唯一亲人的性命做赌注,帮他布局shā • rén,不过想自证清白。却不想,我的存在本身,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威胁,至死方休。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巴巴地求他虐我?我又不傻!”
他如此平静地诉说着,好像在说旁人的故事,听得李廷心生不忍。她终究抬起了自己金贵的手,开始小心翼翼地帮他剥葡萄,剥好后轻柔地送进了他的嘴里。
她问:“甜吗?”
江慕逸满意地咀嚼着,他专注地看着她,说:“甜!阿廷给我剥的,酸的也甜。”
李廷好笑地“切”了一声,继续坐在他身边,安静地为他剥葡萄。
可这些落在今日来为二皇子庆生的官员的眼中,他们大多曲解误会,以为江慕逸是在故意折辱五皇子,大多交头接耳地非议着。
二皇子李勇刚才去了后院花厅,安排家眷诸事,如今刚踏进前院,一眼便瞧见自家五弟如此低眉顺眼,听话地在给江慕逸布菜,他气得直奔江慕逸而去,连魏大将军都没拦住他。
一把将李廷从江慕逸的席边拉走,李勇一直把李廷护在自己身后,他大声质问江慕逸:“我五弟好歹也是大唐皇子,江少主凭什么指使我五弟伺候你吃吃喝喝,我府上的奴才都死了么?”
江慕逸冷哼,他站起来,认真地回答道:“那你可要去问问大唐的陛下,你的父皇,为何偏偏同意了小爷在气头上说的胡话,非要将五殿下赐给我做妻子!不然,你也可以问问你身后的五殿下,看看小爷我有没有强迫他伺候小爷!”
闻言,李勇转头看向李廷,李廷却用力挣脱了他的手,并不领李勇的情。
“二哥,江少主并没有强迫五弟,一切都是五弟自愿。”
李勇怎么也没想到,短短时日,曾经那个在武场上与师父魏大将军比试射箭的志气勃勃的少年,如今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五弟,你……”
“二哥,皇命不可违,五弟既已被父皇赐给江少主为妻,五弟除了遵从,还能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