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故和寂云带着一众小厮侍女走走玩玩,到春尽之时才抵达京都。
“小云,京都不愧是人界皇城啊,瞧这巍峨庄严的城门,当真是比兰舟城气派得不止一星半点。”
寂云噙着笑意,目光始终不离她。
什么都没有她好看。
“小兮,你是先回住处歇息?还是在街上玩一玩?”
宅子是在兰舟之时便差人买好的,顺带还买了些侍女小厮,今日便能住上干净舒适的宅子。
兮故兴奋地动了动脑袋,额间坠饰随之微动,脆声道,“自是先在街上玩一玩。”说完,她就撒开寂云的手往城门处走去。
她本就不是凡人,即使一路舟车劳顿也不会有丝毫疲倦,更何况,她期待京都已久,自是要好好看看的。
寂云见她如今开心,眼中柔情一片,吩咐随行的小厮侍女们自行赶往住处便大步追兮故而去。
率先进入城内的兮故看着眼前热闹繁华的街道景象,心中愈发兴奋。
看来可以在京都多待些时日再去别的地方。
在她停步的下一瞬,寂云就立在了她身侧。
“可喜欢?”
兮故偏头看他,弯了弯眼,笑道,“喜欢!”
说着,又补充道,“小云,在来的路上,我听樊城的人说,京都有一家春熙铺,冰糖葫芦堪称天下第一,我们快去尝尝!不过我们初来乍到,对道路位置都不太熟悉,得找个人问问。”
说完,兮故就开始搜寻问路目标。
瞧着她那可爱认真的小模样,寂云低低地笑了出来,随即牵起她柔软白皙的小手,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会被娘子记在心上的事,为夫自是得更加上心的,不用问了,为夫带你去便是。”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已经将京都摸得烂熟了,还需要问什么别人。
话落,寂云就牵着她的柔夷往街巷右侧走。
两人走了没多久,布招上的‘春熙铺’几个字就出现在了兮故眼中。
兮故反牵住寂云的手指,加快速度往春熙铺走。
这春熙铺看似是一间小店铺,走进才发现其实则别有洞天,内里有好几层,大厅也是宽敞雅致,桌椅错落有致的摆着。
兮故带着寂云在大厅挑了一张桌子坐下,心中暗想这京都卖糖葫芦的店铺都这般,不知其他的店铺如何,活着她在这里开一个店铺?
她还未思考完,一个穿着短衫的店小二弯腰立在了他们的桌旁,下一刻便听他恭敬地开口,“二位客官好,不知二位需要用些什么?”
兮故还未开口,耳边就响起了寂云不急不缓的声音,“将你们店内有的各来一样吧。”
他话音一落,兮故就投去一个满意的眼神。
虽然她是特意来吃冰糖葫芦的,可坐下之后她观摩了四周,这春熙铺一看就不是只糖葫芦的,糖葫芦做的那般有名,其余的不知如何,她都很想尝尝。
店小二还以为自己不知不觉出神听错了,可再三回想记忆都告诉他他没有听错。
春熙铺围绕雅致打造,各类食品也做得精致,单是一道最基础的冰糖葫芦也价值不菲,更别说其余食品了,虽然眼前的男女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可一下点这么多东西的,店小二也还是头一次见,绕是平日里常来的皇亲贵胄也不会如此。
大家寻的都是一份雅致,食物多为陪衬,点得越多只会让他人觉得俗气,唯有几样精致食物置于桌上才显得清雅。
店小二不敢让客人久等,连忙开口恭敬地提醒,“客官,咱们店内的品类加在一起有近四百种,您二位确定要各来一样吗?”
各来一样,莫说大厅的桌子,绕是雅间那大桌都摆不下。
兮故见他模样为难,只觉奇了,莫非还有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的?莫非是担心他们没有银钱?
她置于桌下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寂云,朝着店小二缓缓开口,“你放心便是,我们敢点,自是能付得起钱的。”
店小二连忙摇头,“客官,小的不是这个这个意思。”
“那你们店是上不齐?”
店小二这厢更急了,只是他还未开口,一道声音自门口处传来一道男声。
“姑娘能点,春熙铺自是能上的。”
兮故闻声望去,见门口一个身着素雅华服的男子噙着笑意向他们走来。
他听力倒是好,长得也不错,可就是实在没礼貌极了,兮故对他的印象瞬间下了一个台阶,随即偏过头不再看他。
苏子珣还是第一次如此不被人待见,他不禁自己回想自己方才的说话语气,可是思来想去都没摸到头绪,莫非这就是美人的傲气?有趣。
他走到兮故所坐的桌前停下,嘴角含笑,语气十分礼貌,“再下可有哪里得罪了姑娘?”
苏子珣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女子,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京都的女子,不论是公主郡主还是世家小姐,他都见过,可有眼前女子这般绝世容貌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虽不知这女子内里如何,可容貌上,他过往见过的所有女子都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看着兮故额间鲜红的额饰,嘴角笑得愈发兴味。
京都何时来了个有这般绝世容颜的女子。
一旁一直未做声的寂云将苏子珣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翻手一把包住兮故那只为制止他开口说话而压在他手背上的手,对着苏子珣冷声开口,“你话太多了。”
方才他全身心都被兮故的容貌吸引了,这道突兀的男声响起,苏子珣这才注意到桌子的另一方还坐着一个清冷绝色的男子。
四目相对,苏子珣很快就错开视线。
那双眸子里蕴含着杀意,而那人是故意不加遮掩的,为的就是让他感受到。
苏子珣心中忽的凝重起来,面上却依旧含着淡淡的笑意。
“在下也算是春熙铺的半个老板,为来客解忧是在下的分内之事。”
寂云冷淡的‘哦’了,“上菜吧。”
苏子珣顿时气急,方才的惊惧顿时烟消云散,咬牙扬声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寂云懒懒地抬了抬眼,眼底戾气涌动。
兮故面不改色,被他握着的手动了动,用指尖安抚似的抠了抠他的掌心,同时也是告诉他莫要出手。
即使不动用术法,她一人也可轻松解决眼前人,可她就想让他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那般吃瘪,她倒是想好好品品魔籍中的那句‘天地六界,人界最复杂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