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英湛睁开眼睛看到唐溪眼睛闭着,脸色潮红,额头烫得吓人,连忙把他摇醒。
唐溪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一直不停地摇晃他,摇得他头晕脑涨的,费了好久的力气才睁开疲涩的眼睛:“怎么了?地震了?”
一张嘴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沙哑,嗓子火辣辣地痛。
“什么地震?”英湛说,“你生病了,把衣服穿上,带你去看医生。”
唐溪头痛得要命,感觉像是有人拿着根铁棍在他脑子里搅来搅去,脑袋都要炸开了。
他能看见英湛嘴巴在动,耳朵里却只听得见轰鸣声。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对,害怕的情绪顿时涌了上来,抱住英湛的腰拿脑袋使劲撞他的胸口:“我的头好痛!”
英湛完全想不到他病得这样严重,也有点慌了:“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带你去医院。”
他抬腕看了下时间,才凌晨五点,最早的公车也要到六点半。
清晨的气温虽然比起半夜已经高了很多,但还是有点凉,英湛翻出一件半旧的外套,把唐溪裹住,正要抱他下楼,唐溪却痛得大叫起来,一把推开他,力气之大连他都不由得连退三步,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唐溪身体里涌现出来,整个屋子里的东西不受控制地震动起来,发出“砰砰砰砰”的巨响。
英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唐溪?”
屋子里的动静太大,隔壁的住户跑过来“咚咚咚”把门捶得震天响。
“老子刚刚才下班,困得要命!别吵了!”
英湛对着门口冷喝一句:“滚!”
邻居骂骂咧咧地走了。
唐溪还在发疯,对屋子里的人和物进行无差别攻击,英湛趁着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一记手刀劈在他脖子上。
唐溪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屋子里终于恢复平静。
英湛看了一眼毛糟糟的屋子,阴沉着脸拎起唐溪去医院。
四个小时后,西泉基地东区医院脑科,戴着金边眼镜相貌斯文的医生给唐溪做完一系列检查后,问英湛:“病人是你什么人?”
英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和他的病有什么关系吗?”
他那张脸长得就不像好人,即使面无表情地看着别人的时候,也给人一种阴沉狠毒的感觉。
医生是个普通人,被他的样子有点吓到,连忙道:“其实关系也不是很大。”又问,“他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平时有什么症状吗?比如说头痛头晕之类的?”
英湛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目光下意识地掠过医生,落到躺在病床上的唐溪身上。
唐溪还处于晕迷状态,眉头紧锁着。
回想起他清醒时的样子,除了有点弱鸡之外,完全看不出病入膏肓的感觉,实在坚强得让人觉得有点心酸。
医生没有得到答案也没有继续追问,他指着全息屏幕上刚才给唐溪做检查的全息影像解释说:“人的大脑半球表面覆盖着一层灰质,也就是大脑皮质表面凹凸不平形成脑回和脑沟,所以从影像上看的话,正常人的大脑半球表面像一块皱拢起来的绸平,有许多弯弯曲曲的褶皱。”
英湛抿着嘴看着唐溪的大脑影像图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