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帷上纹着大朵洁白无瑕的百合,在日华的照射下,宛若真花般活灵活现,清香袅袅在空气中缠绕。
雕车上挂着的铜铃随着马车的晃动,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殷雲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支着额角,倚在横轼上。眉似远山,薄唇微抿,一双墨眸冰寂孤寒,眉眼之中一点温度都找不到。
自从走上车厢,他就没有开口与羽裳说过一句话。
他像似变了一个人,昨晚明明还如此激情的人,今早就变得冷漠凉薄,也不知道羽裳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能让车厢变冰窖的这世上除了殷雲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办到了。
羽裳缩在车厢角落,真是后悔将早上裹得极其厚实的外衫给脱了。
她见殷雲翊不语,美眸顾盼流转间,主动搭话道:“王爷,你说半谷主一不出半夏谷,二不闻天下事,是怎么成为神医的啊?”
“.....”殷雲翊没说话,看都没看她一眼。
“王爷,你不跟我说话,我闷的慌,要不你说句话来听听呗?”
“.....”一双乌黑鎏金的眼,不经意地向羽裳扫来,寒气凌人。依旧没说话。
“随便什么都行,或者你夸夸我?”羽裳朝他挑了挑细长的柳叶眉,语气中略有遗憾道:“你好像从来就没夸过我诶.....”
“.....”殷雲翊交叠起修长的手臂,闭目养神。
羽裳看着他,内心暗道:若沉默真能换来金,那殷雲翊一定是世上最富有的人。
此时车轱辘滚上地面凸起的一块怪石,左右颠簸了一番,白展见状连忙将宝马驭停,不可思议地,瞥向了地上突出的怪石。
这怪石棱角未平,就跟突然从地底长出来般,阻碍了宝马雕车的路。
羽裳连忙扶着车壁,坐稳后朝车窗外喊了一声:“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