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连忙缩回了脚,结果又踩上了另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是时,殷雲翊聆听着铁链的声响,确定了羽裳的方位,一双疏冷的眉眼,倏地朝舱洞角落看了去。
“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
此时,半靠在舱壁上的男人,发出了一低沉无力的声音,似深山古寺内的一口老铜钟。
“鬼啊!”羽裳闻言大惊,身子不由竖起了鸡皮疙瘩,她胆战心惊地伸出手,探了探眼前的黑暗,却摸到了一个冰凉的胸膛。
殷雲翊的结实的胸膛,瞬间被点上了一抹温暖。
是时,他抬起手想出声安慰羽裳,一双血手呈现在羽裳的凤眸前,吓得她瞳孔紧缩,又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惨叫道:“啊,啊别吓我,我胆小!”
“是我。”殷雲翊迅速放下血手,负在了身后。
话音刚落地,羽裳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从小患有夜盲症的她,并没有看清殷雲翊沾满血的手。
她紧皱的眉心微松,缓缓道:“王爷,我们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
羽裳耳间的月白玉石,散发出了一抹微弱的白光,照在殷雲翊的墨眸内,似映出了一片星辰大海。
“不会的。”殷雲翊借着微弱的白光,看了一眼角落的男人,总觉得似曾相识,旋即眯起了细长的桃花眼。
角落的男人形容枯槁,像一摊散在角落的枯黄树叶。他身着一袭夜行衣,皮包着骨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手上、脚上全都被人铐上了粗铁链。
透过他那夜行衣微微敞开的衣襟,可以隐约看见他的四肢百骸,被人用鞭子抽地皮开肉绽、没有一处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