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本想上前阻拦,却被女帝先了一步。
倏忽间,女帝借龙辇之力腾飞至两人身旁,出手极快地放出袖中的金丝线,将竖在青衣男子面前的宝剑弹开了。
元霁女帝的金丝线竟然如此坚韧,就连宝剑也未将金丝线斩断。看来上次与女帝交战,她还是留有一手的。
随后两列士兵上前将两人隔了开,女帝并没有立即处理兄弟二人的私事,只是直径走上了云龙玉阶。
翊王见状,立即走至暗处,先女帝一步进了炽凌殿。
女帝身后的女官秋浔,并没有跟上女帝的脚步,她在两位少年面前停下道:“元迟、元煜你们各回各宫,宴席就不必来了。”
青衣白衫的少年听完点头离去,而金丝黑袍的少年冷哼一声,看向秋浔道:“我不过说了句气话,他就这样对我刀剑相向。”
“你说了什么?”
“歌妓之子。”元煜不屑地瞥了一眼元迟的背影,眼底充满了嫉妒。
凭什么他身为歌妓之子,论文论武都比自己出彩,为何女帝就那么看中他?
“女帝驾到!”炽凌殿外的太监尖声通报,一时炽凌殿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恭迎大驾光临的女帝。
翊王作为他国臣子自然是不用跪拜的,他和羽裳微微鞠躬,以表对女帝的敬意。
女帝今天脸色并不好,大抵是因为元寂、元迟那两兄弟。她只身坐在金漆雕龙宝座上,淡淡说道“都平身吧。”
凤座下的焱君站起身,察言观色地为女帝倒上了一杯酒。“女帝,殷烈使者来了。”
“知道。”女帝拟成兰花指,稍微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朕今天乏了,就由你主持宴会吧。”
焱君邪魅一笑,道:“好。”
席上的颐才人突然起身,看向翊王道:“臣妾敬殷烈使者一杯。”
还在吃着饭前点心的羽裳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糕点,举起一旁的金酒壶,将翊王面前的酒杯满上了。“翊王请。”
说来也奇怪,与翊王相处了这么久,还没见过翊王喝过酒呢,每次都是以茶代酒,翊王该不会喝不了酒吧?
翊王起身,举起桌案上的酒杯看了半响后,一饮而尽。
凤座上的焱君开怀大笑道:“殷烈使者竟饮得我乌苏烈酒,那本君也敬你了一杯。”
翊王身体一僵,放下酒杯,作辑道:“我不擅饮酒。”
焱君冷哼道:“方才回敬了颐才人的酒,如今却不敬我,使者是不给本君面子吗?”
羽裳在内心为翊王捏了把汗,这炽阳皇宫里的宴席,是参加不得的呀,每每参加总是要搅出点事端。
翊王沉默,看来终究还是被小人所算计,等着自己往里面跳。此情此景容不得推托,他只好端起金酒壶,又将酒杯满了上。
“我敬焱君一杯。”他高举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辛辣的烈酒穿过喉咙,似火一般烧得翊王满脸通红,全身都热了起来。
焱君见翊王空了杯,也毫不示弱地将满上的酒杯举起,饮了个痛快。
翊王紧握着手中的酒杯,故作镇定地坐了下来。顿时一股烈火般的力量,自脚底串上头顶,搅的他十分难受。
羽裳见翊王如此难过,手足无措地顺了顺翊王的脊背,道:“翊王,你没事吧?”
翊王摇了摇头,耳后的墨色发丝顺势垂下,掩盖了他眼中忽闪而过的红光。
女帝似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连忙道:“快带使者下去看看。”
焱君冷笑道:“呵呵,才两杯就喝成这样,看来使者酒量不行啊。”
随后几位太监上前,想要扶着虚弱地翊王离席,翊王一把甩开了他们的手。自顾自地站起身,抚上了羽裳的手道:“我只要你。”
羽裳乖巧点头,将翊王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匆匆将他带出了炽凌殿。
炽凌殿与钟粹宫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正当羽裳不知道如何是好时,炽凌殿内走出一位自称是女帝的侍男,他行礼道:“女帝亲赐宫辇,已经吩咐下去了,随后就到。”
“谢谢。”羽裳谢过后,又将肩头上的手紧了紧。
“不用。”翊王收回手,醉醺醺地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故作轻松的摊了摊手,说道“我没事。”
都走出了蛇形步还说自己没事,羽裳一把将翊王拉回,挽上了他的臂弯。“再等等,很快的。”
翊王迷迷糊糊地轻唤道:“羽裳。”
“嗯?”
翊王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