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罚。”殷雲翊低声咳了咳,修长的手轻搭在扶手上,指节润泽分明,摩挲着拇指的玉体通透的玉扳指,寒声道:“若裴烟凝没能将王妃带回来,你们一人顶一个碗,金鸡dú • lì。”
柳伺明从地上站起,狗腿似的端起了茶壶,给殷雲翊面前的空茶盏,续上了一盏龙井,微笑道:“裴校尉追踪了得,此番定能寻回王妃。王爷您别生气,来属下帮您沏茶,清清火。”
殷雲翊撇了一眼茶盏内凉透了的龙井,眼底的怒火腾地飞起,蔓延至眼尾,怒吼道:“你,滚去煎药。”
柳伺明被他这么一吼,顿时睡意全无,整个人犹如被雷劈般浑身一颤,震惊的双眼睁地比平时都大了一倍。
白展见状,连忙伸手将呆在原地的柳伺明拉走,省得他又在这碍了殷雲翊的眼。
是时,白展咽了咽紧张的口水,看向了阴沉着脸庞的殷雲翊:“王爷,那我呢?”
此时,殷雲翊肩后的伤口又开始痛了起来,他蹙起剑眉,额前的碎发遮住眉眼,在他的眼前打下一层厚重的阴影。
良久,他对着白展勾了勾食指:“过来,坐下。”
“王,王爷,属下还是站着就好.....”白展受宠若惊,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他紧张地抿了抿下唇,眼神飘忽不定,殷雲翊。
殷雲翊看他那墨迹的样子,凌冽的墨眸一暗:“想什么呢,你来替本王换药。”
“遵命。”白展暗自点了点头,抬步缓缓上前,就在他要自殷雲翊身旁的木椅坐下时,裴烟凝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她扶着一旁的梨花木架,喘了几口气,缓缓道:“王爷,属下将整个碧桐客栈都找遍了,也没发现王妃的踪影。我还问过几位守夜小厮,他们也没瞧见有人从客栈出去。”
殷雲翊本就发作的伤口,在听见羽裳凭空失踪后,像是有人在伤口撒盐般煎熬,额角青筋倏地暴起,一手捶在桌案上,手背亦是明显的数条青筋。
他闭上极寒的墨眸,暗自运作着体内真气,压着伤口的灼烧感,抑出了一身冷汗。
“伤口又发作了,快,快换药!”白展手足无措地从桌案下的抽匣内,翻找着药膏,急得满头大汗。
裴烟凝慌忙上前,从一堆药物中找出袪毒散,又翻出了一卷白布和雄黄,放在了桌案上。
白展擦了一把脸上豆大的汗水,连忙将桌案上的东西,都塞到了裴烟凝的手中,缓缓道:“我平时受伤都是乱包扎,导致伤口留疤。你心细些,还是你来帮王爷包吧。”
“这.....”裴烟凝看了一眼痛得死去活来的殷雲翊,眼底闪过一抹期待,转瞬即逝。
“人命关天,去啊。”白展看着犹豫不决的裴烟凝,上手推了一把,让她踉跄几步,走到了殷雲翊的面前。
殷雲翊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桌案边缘,冷瞥了一眼裴烟凝,默了一瞬,闭上眼点了点头。
裴烟凝在得到殷雲翊的允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撩开衣衫半褪,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宽大的肩膀性感至极,令她看得两眼发直,眼神一时有些恍惚,不知该往哪里看。
“咳咳。”殷雲翊又咳嗽了一声,低沉喑哑的声音,声线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裴烟凝顿了顿身,看着他肩膀上那透紫的纱布,颤抖着双手将其揭下放在一旁,接着用雄黄进行伤口消毒。
沾着雄黄的棉片被裴烟凝捻在手中,一下下轻点在伤口上,她的手不经意触碰到殷雲翊嫩滑的肌肤,那冰冰凉的触感,仿佛在摸一个冰块。
这是裴烟凝第一次离殷雲翊如此近,她整个人的心跳都加速了起来,心如小鹿般乱撞,都快要从身体内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