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翊往后缩了缩,眼底掠过一抹暗色:“说的跟你不会紧张一样,那你昨晚还.....”
他话还没说完,嘴巴突然被一只手堵住,羽裳急了眼,企图用声量盖过殷雲翊的声音:“停停,打住!”
即使殷雲翊的薄唇被羽裳的手覆盖,笑意还是从手心间冒出,飞到上扬的眼尾,露出嘚瑟的神态。
“王爷和王妃,还是如同往日般亲密无间。”国公朝这边徐徐走来,身后跟着几位随从的士兵,一个个整装待发,像是随时要奔赴前线打仗一样。
“爹?你怎么来了?”羽裳连忙收回捂嘴的手,两手背在身后,乖巧地抿了抿下唇。
国公许久未见羽裳,如今一见她越发出挑可爱,他笑眯了眼,捋了捋胡须道:“今日你考试,爹能不来吗?”
羽裳见国公眼角的细纹又多了几条,凤眸泛起泪光,又带着一丝被父亲疼爱的雀跃,娇声道:“我就知道爹爹疼我。”
国公看着眼前的一双壁人心满意足,不由拍了拍羽裳的肩,大叹道:“听说你在殿试时大放异彩,敢将陛下故意出的错误观点,给反驳回去,不亏是我们羽氏后代,有勇有谋,有勇有谋啊!”
“这我也只是碰巧知道,所以才敢举例解释了一番,不算反驳陛下,就是友好交流。”羽裳谦虚低下头,正好与殷雲翊投来的目光相撞。
殷雲翊没想到她在国公面前,竟如此成熟懂事,在自己这里却任性又调皮,小丫头还有两副面孔,他顿了顿身,看向国公:“国公等下可是要奔赴西北高原,与庄部司可汗谈判?”
“不亏是王爷,料事如神啊。”国公忍不住地夸赞,后又心生疑惑:“只是王爷怎么知道,老夫是要去和那可汗谈判?”
殷雲翊不紧不慢道:“殷凌雪身为长公主,拒绝与庄部司可汗和亲,在寝宫大闹了一场,把宫里能砸的都砸了。还把她母妃,以及各宫娘娘闹得头疼不堪,到处抱怨可汗一定是个又丑又黑的老头,这事恐怕早已传到可汗耳中,引发不满了。”
羽裳闻言目瞪口呆,她知道殷凌雪从小被殷帝宠到大,脾气一直不好,但没想到竟如此暴躁。
“不错,老臣此行就是带着陛下的旨意,去和可汗谈判和解的,商量着能不能不让长公主嫁过去,换一位温柔体贴的郡主也行。”
国公也知道此事难办,所以今日也特地来此寻殷雲翊商量对策,正逢羽裳考试,他便提前过来表达来意,省的羽裳伤心。
殷雲翊将两人带到不远处的帐篷内避寒,命人倒上果奶,又道:“此事难办,那可汗脾气刚戾,况且又是陛下亲口答应的事,他之前为了迎娶长公主,准备了一千只羊,二百头牛,五百坛青稞酒,六百捆上等布匹,为了让聘礼按时到达京都,那些牛羊都在来的路上了。”
羽裳没想到这可汗竟是如此有钱大户,为了迎娶公主花费了这么多,忙问道:“所以这长公主,是非嫁不可了?”
殷雲翊抿了一口果奶,“差不多。”
国公嚼着白糖糕,觉得粘牙,嚼了半天这才咽下,道:“牛羊之所以准备这么多,大概是怕有些死在路上不足聘礼条件吧,这回可汗是铁了心要娶长公主了。”
此时帐篷外有一侍卫,在帘幕后颔首禀报:“王爷,陛下有令,不必等他来现场,他正在紫宸殿安抚长公主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