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庭远抬眸瞧他,脸上的神色喜怒难辨。
薛将军只感觉司庭远的眼神虽然淡淡,但那里头有股子压力,使得他瞬间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似的,喘不过气起来。
突地,司庭远一笑,道,“还请师父和薛将军与我解惑。”
薛将军舒了口气,与慈铭大师对视了一眼,见他朝自个儿微微点了点头,薛将军便正了正脸色,给司庭远讲起了来龙去脉。
镇北王府的神秘力量分了几支,薛将军所在的一支被镇北王放在军中,而其他几支则是分散在全国各地,引在市井之间。
先帝病危那年,薛将军被暗中召进镇北王府。薛将军当时只以为镇北王有秘密任务需要交代与他。谁成想,居然在镇北王书房的密室里头见到了本该躺在宫内病榻上的先帝,还有一脸淡然的慈铭大师。
薛将军虽然生性莽撞,但也不敢在先帝和镇北王面前胡来,于是压制了心头的疑惑,恭敬地行了礼之后,就束手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薛将军这会儿还记得,当时虽然密室里头没有人说话,但却有着先帝那剧烈的咳嗽声,就如同那破败的风箱一般,刺耳难听。
镇北王替先帝抚着背,待他好一些了,便立时送上一杯水。
好半晌,先帝开口,“朕已命不久矣,临死前便令薛将军你待朕去后,替朕守陵,你可愿意?”
薛将军一怔,不说他背地里是镇北王府的隐秘力量,就说他这明面上是军营里头的将军,该做的应该是带兵打仗的事儿,怎么这皇帝却是要他给他守陵去呢?!真真是荒唐!
薛将军脸上的神色,先帝瞧在眼里,虚弱地笑了笑,刚想说话,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镇北王劝他,“皇上好生歇着,莫要多言,由臣来与薛将军说即可。”
先帝点了点头,将身子靠回到身后的引枕上,闭目养神。
镇北王坐到一旁,让薛将军也坐了,才沉了声道,“薛将军,你是可信之人,我便将事儿与你一五一十说个明白,但出了这密室之后,就请你将它烂在肚子里头,莫要声张。”
薛将军听镇北王说得郑重,点了点头,道,“王爷放心,我省的!”
“嗯……”镇北王淡淡地应了一声,继而便与薛将军低声说了一番话。
待镇北王说完,薛将军已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呆愣在了原地。
好半晌,薛将军转动僵硬的脖子,先是去瞧了瞧仍旧在咳嗽的皇上,接着又去瞧那早就知晓此事的慈铭大师,最后才结结巴巴地出声问镇北王道,“皇上这是能掐会算还是怎的?怎么会晓得今后的事儿?这太过匪夷所思了!”
镇北王没有回答薛将军的这个疑问,因为这是皇室的秘密,皇上告知于他已经是破了例,但却再不能告知薛将军,包括方才将遗诏托付给慈铭大师的时候,也没有将具体的缘由告知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