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楼,晏箜刚睁开眼,断断续续的记忆一股脑涌进了脑海,最后的意识是云奕削断铁链将他从架子上扶下来撑着往外走,缓了缓神一侧脸,就看见床边月杏儿肿得跟两只桃似的眼,一惊想起身仔细看看,奈何身上使不出力气,动了半天只抬了抬手指,吃力道,“月……月杏……”
月杏儿正捧着脸发愁,犹自呆呆出神,听他这么一喊,先是惊喜,“晏箜,你醒啦!”红肿的眼眶又掉下来两串清泪,“你哪儿还难受吗?”
晏箜费力的咽咽口水,他胸膛里像是塞了一团火球在烤,脑子晕晕乎乎的透着疼,但都不算大事,他被月杏儿扶着坐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心疼道,“你的眼怎么了……”
月杏儿愣了一下,惊呼一声就要用袖子遮住脸,做了后又觉得这动作太矫情,放下袖子凶巴巴道,“沙子迷了眼,你管得着吗!”
晏箜掩唇咳嗽几声,声音沙哑带着笑意,“好好好,我管不着。”
月杏儿别别扭扭的嘟囔一句什么,跑出去喊晏剡和柳正。
床头摆着凌乱的药箱和用过的药碗,晏箜粗略扫了一眼,心叹他这是将月杏儿私藏的宝贝东西全用尽了,不知日后该怎么赔给她。
还有答应她给她买的绿豆糕,还是食言了。
唔,还得谢谢小姐。
也不知道如苏柴兰的人是何时盯上自己的……
他脑子里乱糟糟想着事,晏剡已经大跨步进了门,面上的喜色藏不住,“好小子,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月杏儿就要气势汹汹提刀剐人去了!”
柳正随后进来,闻言一笑,月杏儿端着蜜茶进来,眼睛红红的撇撇嘴,“晏大哥又说胡话。”
晏箜扭头看她一眼,打趣道,“看你这一双眼睛,肿的比过年吃的发面馒头都大。”
月杏儿许是心情好,难得没再同他顶嘴,只愤愤瞪他一眼,过去将茶杯塞进晏箜手里,利索收拾好药箱药碗就出去了。
晏箜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不放,眸中眷恋之色毫不掩饰。
晏剡大刀阔斧拉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揉了把他的脑袋,“你小子有福气,人家熬着眼守了你两天一夜,硬生生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柳正靠在床尾,抱着胳膊皱眉问他正事,“你怎么就落到如苏柴兰手里了?”
“说来也蹊跷,我竟没有发觉什么时候被盯上的,”晏箜细细回想一番,细思极恐,“像是早早有人设局,请我入瓮。”
柳正念及他刚好,只让他先休养身子,没再多问。
晏箜想起来一事,“小姐呢?没在吗。”
柳正点头,“带着伤回明平侯府,估计得一阵见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