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三个字一出,全场立刻鸦雀无声。
半晌,袁三才磕磕巴巴道:“这、这可是一首情诗呀……”
和她一样心存疑问的人不少,都说盛临安不喜女人,娶南苍苍是不得已而为之,怎么会给她写情诗,还是一首如此情深义重的情诗?
南苍苍低头羞答答地一笑:“不错,所以我刚才没有直接明言,若非袁小姐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也不会说出来。”
一个青衫公子起身叹道:“摄政王殿下多年没有新诗作了,这首古体诗情真意切,意境深远,的确值得回味。”
众人纷纷附和。
清河长公主冷了脸色:“朝之重臣,成日儿女情长,有失庄重。”
南苍苍不卑不亢,恭恭敬敬道:“这本是王爷和臣女私下书信往来,今日一时情急,才搬出来救场。王爷毕竟是男儿,心思不比女子细腻,这首《秋风词》的意境比长公主殿下的‘满眼相思泪’可差远了。“
清河长公主面色发黑,南苍苍这是在指着鼻子骂自己倚老卖老故意找茬。
“王夫人,你家六小姐目无尊长,跟摄政王可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王夫人赶紧跪下:“长公主殿下恕罪!苍苍不是故意冲撞殿下的!”一回头看见南苍苍还直愣愣地杵在那,忙伸手大力去拽,让她一同跪下。
南苍苍今日一再忍让,早就厌烦了清河长公主目中无人的样子,不愿再跪,微微侧身,躲开了王夫人的手。
这小动作逃不过清河长公主的眼睛,她一拍桌子:“南苍苍!既然武安候教不好你规矩,本宫就来教教你!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南苍苍站在原地,拢住衣袖,脸上甚至带了一丝微笑。她闭上眼睛,心中默数”五,四,三,二,一!“
“摄政王殿下到——沛国公府秦公子到——”
南苍苍猛然睁开眼睛,她袖中的思乡蝶已经扑腾了有一阵子了,盛临安到来在她意料之中,不过他怎么跟草包秦流光搅和到一起去了?
所有人齐齐看向门口,只见一前一后进来两人,前面的那个一身绯衣,长眉入鬓,面色冷峻生人勿近,后面的那个一身月白的袍子,文质彬彬,温润如玉。
南苍苍脑中浮现四个大字——一对璧人。
这排场,可以直接拉去拜堂了。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因为盛临安的气场,更是为了他惊人的美貌。
盛临安从来不参加这样的聚会,在场的闺阁少女和未出仕的公子哥自然也没有机会见到他。
世人传言盛临安凶神恶煞,满脸横肉,今日一见,竟是让人移不开眼的俊美,就连他身边的京城第一公子都黯然失色了。
他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南苍苍身边,把她拽到一旁,目光直逼清河长公主:“本王的王妃,本王自会管教,不劳长公主殿下费心。”
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气,恨不能喝一壶玫瑰酒压压惊,同时也助助兴——位高权重者当面掐起来什么的,最精彩了。
南苍苍猛地一甩头,步摇上的穗子擦过盛临安的鼻梁,令他眉头一皱:“见本王来,高兴傻了?”
“王爷,你刚才……口误了。”
盛临安的眉头舒展开,伸手帮她正了正乌发间的步摇:“本王从不口误。”
他一靠近,南苍苍袖中的思乡蝶终于安分了下来,可她胸膛里的那颗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盛临安姿容太盛,南苍苍见了这么多次,仍旧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