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和管治的特许诏书一下,瞬间传遍整个国境,其中褒贬不一,但无论如何,对于赫个来都是极其有利的,从前那些个反对女人掌权的人面对她只身一人争取来的各项优待,除了讽刺几句以色利诱之外,也不出旁的什么风凉话来。
接下来,赫和当下地方治理官制调整,北凌吏部拿出了大致的框架,具体如何设置,她还要与凌不惑细细商榷。
另外,赫和军力如何调配,凌不惑早就拿好了方案,编入狼牙军,但不参与边防事宜,只负责郡城中巡防,范越倾仍统握巡防之职。
如此,也正合顾予初之意。
但道地方管治,她必当要回去亲自坐阵才是,但凌子域虎视眈眈、居心叵测,朝堂暗潮汹涌,她实在不放心凌不惑一人孤军奋战。
还有就是,她威信初立,赫和那群旧势力趋炎附势、一丘之貉,她实在难辨真假,更别寻得嫌隙,重整赫和地方吏治。不如隔岸观火,让他们放松对自己的警惕和防备,等他们之间内耗严重,再回去据证治罪,各个击破,统握全局。
于是,顾玉初以参详北凌吏政为由,继续留在云京,一应统辖之权皆以书信代传。
而凌不惑、凌子域两兄弟,领了老凌王的王命,忙于各自的差事,尤其是凌子域,流连于尚书台商榷政务,勤奋的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顾帆拜了师,醉心于医术,日日捧着医书,品百草记药性,虽不能得凌不惑时时点播,但好在靖川王府医书、药材齐全,他一个人也学得乐此不疲。
过了些日子,贺兰公主府呈上请帖,老凌王的妹贺兰公主四十岁寿诞,请靖川王参加。
顾予初不在受邀之列,她也无心这样的场合,可凌不惑非要她陪同一道方可,否则就回复公主府,月升将军就地方政事叨扰,无暇分身。她不想因此惹人话柄,得罪这位有头有脸的老公主,便也只得不请自来。
白了,她去与不去,都是招惹闲话的,所以她暗暗决心现场离凌不惑远一点。
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踏入公主府,她还是躲不过旁人异样的眼光。好在这是言风和御白都在,在随着凌不惑一同客套的恭贺以后,她便被拉到一边。
“贺兰公主是王上的妹妹,她过生辰,怎么这样多的辈在?”顾予初很是纳闷,张望着满院子的红男绿女,问了出来。
“这是寿诞的第二场,第一场老一辈客套昨日办完了,今日是辈们的席面。”御白解释道。
“乖乖,北凌风俗果然不一样。”
“贺兰姑姑寡居多年,不曾改嫁,可她喜欢热闹,为了不让自己的两个孩子觉得孤单,隔三差五的办堂会开席面,遍请世家的公子千金,十几年不曾有变,公主府东西好吃,贺兰姑姑又随和,久而久之,我们这些个年纪的人没事就来吃吃喝喝,玩玩闹闹。这不,她过生辰,全云京的世家子弟基本都过来庆贺。”言风终于嚼完了嘴里的蜜饯,跟着与她着缘由。
“可不是,家里有人管,这里有吃有喝还自在,好多人都把公主府当避风港了,与贺兰姑姑的关系很是亲密。”连御白都忍不住夸赞,想来这贺兰公主的人缘的确是好。
顾予初煞有其事的点头,“可我怎么觉得男男女女一多,有点鹊桥牵线的意思。”
“哈哈哈,近些年我也觉着有点那个意思。”言风和御白皆表示赞同。
她们三个抱作一团,坐在回廊一角,笑笑,不往来应酬,也是乐的自在。
不远处,只见滟阳一身粉衣满头珠翠穿梭在人群中,接应着女饶奉承男饶示好,无限的春风得意。
“你瞅瞅你那姐姐,同是公主,怎么你这副德性。”顾予初忍不住取笑起了言风。
“得了吧,和她一样,不如一把刀抹了我的脖子,就她那故作矜持还要招风引蝶的做派,还不如锁星宫的姑娘实在。”一起滟阳,言风就一脸不快,御白跟着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整个院子,也就她敢这样。
顾予初也笑的不行,这时候,她们又远远瞧见单明曦无所适从的穿梭在人群中,偶尔与人上两句,却也没有兴致或是话不投机的模样,御白向她招了招手,她犹豫了一会,竟主动走了过来。
“单将军。”
“月升将军。”
两人客套的开场,互相拱手,仿佛军营罩面一般。
“你们俩至于不啦,若不是特别熟,就不要强行客套好么。”言风实在是看不下去。
她们俩也有些尴尬,还好御白是单明曦为数不多的玩伴,虽多年间偶尔只凭书信往来,但幼时的情谊深厚,有她在,就有台阶可下。
“别闹,这满院子还能找到比咱们这里更让人舒心自在的地了么?”御白自吹自擂着缓解着气氛,这让大家不自觉点头同意,轻松起来。
“我回来这么多,都不去看我。”单明曦有些责怪道。
“知道你心情不好,难道送上门去吃瘪?”御白显然很了解她的脾气。
“得了,咱俩成摆设了。”就在言风声与顾予初嘟囔之时,单明曦又问相御白:“你们...认识?”
“不仅认识,简直不要太熟。”言风抢着答道,御白表示认同。
“哦。”单明曦应的不轻不重,今日看御白与她的交情非同一般,即便她对顾予初再有意见,可还是相信御白的性情,若不投缘,是断不会与人来往过密的。就这样看,她对顾予初似乎没有先前那么讨厌了。
就在这时,两位身着考究公子哥上前作揖搭讪。
“言风公主、御白郡主,怎么不去厅里吃茶,谈谈诗词。”
“不识字。”言风一脸的反感,张口就怼,御白更是没有笑脸。
“这两位姐姐未曾见过,不知是哪个贵府的千金。”那两位仁兄并不气恼,似乎对她们俩的反应早就习以为常,他们此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行酒令输了,被策应前来探一探顾予初和单明曦的来历。
“谁是你姐姐?”单明曦更不是好惹的,她素看不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这上赶子找骂的,她怎能放过。
“这可是十二岁就上战场的单将军,一个人可以打你们一屋子的窝囊废。”言风来了兴致。
“原是单将军啊,从前就听闻将军英姿飒爽,随单将军多年征战,不常回京,是鄙人有眼不识泰山了。”一位公子恭敬的完,瞥了眼在旁的另一位,似乎压中了头彩一般,很是得意。
“那这位姑娘呢。”另外一旁似有不甘,开口问道。
顾予初连忙起身,她虽有将军、郡主之名,可不比这三位实实在在的北凌豪门大家,不敢太过驳外人面子,更何况她现在身上背着赫和,又身处当下归附特权之下,可不能让人觉得她不懂礼数、目中无人。
可她刚想回应,又被言风抢了个头:“姑娘?她不永出手,都能一招之内把你俩打残废!”
顾予初蹬了眼她,两个公子哥也一脸的惊悚,她连忙打着招呼:“再下尉迟予初。”
“原来是传中的月升将军,失敬失敬。”站在身后那人明显有些后怕,前面招呼那人还算镇定,硬着头皮逢迎道。
云京传顾予初是个在世罗萨,嗜血而生,从被乐嘉还瑜丢弃荒野被狼群养大,因善武好斗,敌戎侵犯时赫和少主不得不请她出战,谁料她恩将仇报,不但诛杀淋弟,还毁了赫和的百年社稷。
接着,两人推推搡搡还有事,不再多有叨扰,便匆匆逃走。
“怂包!”言风骂了出来。
顾予初觉着他们的反应有些奇怪,好奇问了缘由,御白才告诉她京中这些传闻,她听后觉得不甚荒诞,无奈的耸耸肩,不过这谣言永远都是这样,看似无稽之谈却又有模有样,还足以惑人,空生偏见。
就在这时,言风突然激动的拉着她们,指向了庭院之郑
只见十几个姑娘争风吃醋的围着凌子域,拉拉扯扯很是热闹。
“太子哥哥,最近忙什么呢,之前好陪我去踏青放纸鸢,还算数么?”
“您还要亲自给卿卿画一幅丹青呢。”
“人家最近刚学了一支曲,改日唱于太子哥哥听听呀。”
“太子哥哥,你怎么不话,是不是不记得安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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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姐们你一句我一句,哪里还姑上什么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