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笑了一声，如果洛奈不是站在与他对立的层面，他真想与她结为伙伴。
“你真了解我。”他说。
洛奈却眯着眼睛，说：“所以你利用洛萨冰眼对你无法产生作用的漏洞，以shā • rén来提醒世人？”
“bingo！”白狼眨了眨眼睛，“我会让世界知道，人类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数据的奴隶，我相信，我会改变世界！”
这番冠冕堂皇的话，乍一听，感觉挺有道理。
但细细推敲起来，便觉得漏洞百出。
洛奈冷笑了一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人类在这个时代变得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但你现在做的事，又何尝不是把人命践踏在脚下？”
“这不同！”白狼张开双手，大义凛然道，“我杀了人，是为了让某些人清醒过来，杀一个人，能挽救千千万万的人，为什么不去做呢？”
“你杀的那些人，难道就比你要救的人，来得低贱？”洛奈反问道。
“只要牺牲几个人，就能挽救更多的人了，他们应该感到荣幸。”白狼道。
洛奈皱着眉说：“可你没问过他们愿不愿意，是否自愿为了未来的人类事业献身。”
这套逻辑，只在白狼身上自洽，如果单独挑出来，就是一个自相矛盾的悖论。
“哈哈，人类就是有这种坏毛病，不想着付出，就想得到回报！”白狼干脆站了起来，大声道，“如果现在连几条人命都舍不得丢弃，那人类以后的伟大事业还如何留存，这样畏畏缩缩，人类以后就更加难以翻身！”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呢？为了人类的事业，你应当身先士卒。”洛奈道。
白狼眼神讷讷，半晌，他才说：“我还不能死，世界上除了我，谁还会像我一样为了人类的事业坚持下去？没有人会比我更加坚定，只要我才能带领人类走向世界的主导位置。”
洛奈冷笑一声：“说到底，你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别冠冕堂皇给自己戴高帽了，说什么为了人类事业，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凌驾于数据审判之下的优越感。”
说到这里，白狼也基本已经认定洛奈是不会与他同行的了。
即使她非常懂他。
但她的观念与他相悖。
白狼请哼一声，说：“既然你和我不是同路人，那我也不浪费时间和你掰扯这些没用的了。”
洛奈挑了挑眉，明白他的用意：“怎么，你终于下定决心要杀了我？”
杀一个人，对白狼来说已经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仿佛已经习惯了，他再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去感到愧疚。
他们都错了，只有他一个人是对的。
“在你死之前，我倒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白狼的语气暗沉下来。
望着洛奈的眼神也如同看着一件死物一样，提不起兴趣。
洛奈却微微挑了挑眉，说：“什么问题？”
“在小岛上，我丢着莉娜公主的礁石，那地方附近都是急流，也没有小船，就算有，滑过去也会翻侧，你到底是怎么凭借一个人，把她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