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在脸颊划过,螺旋一般的子弹穿梭在战场之上,所行之处皆为静止,只是为了击中目标,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子弹被发明起就是要战争的吗?
可有人说它是为了和平和保护,直到这一刻赵自思才完全明白子弹的意义。
不是为了战争,也不是为了和平,它的意义仅仅只是为了集中目标,如果它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的话,那么在坚硬,在光滑,它终究只是一个废物。
但废不废物这是由使用者说了算的,显然赵自思就是这个使用者,战壕之下远处四肢脚行走的武装要塞在不远处,一群穿的议会军就站在战壕之上静悄悄的走着。
仿佛自己并不身处于战场,子弹似乎就是打不着它们一般,这就是极昼议会吗?
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实力,趴在战壕下换弹夹的赵自思心中冷汗直冒,怪不得高启扬让他能躲就躲呢,也怪不得为什么这次处理尸体基本上就是在处理己方阵亡将士。
“咔——咔——”
弹夹就在自己的手中拿着,一枚一枚的子弹被他缓慢的用指头压进空弹夹,原本并不应该这么缓慢才对的,只是……他的手在抖。
这也是没有办法,无论他见多多少尸体,并搬运了多少尸体,但至少他还没有亲眼见过与自己同吃同住同训练的朋友死亡。
但这次他见到了,当地平线出现第一道人影的时候,当队长第一声令下的时候,彭勇冲了上去,所有人都来不骂他是蠢货。
一瞬间原本并不怎么嘈杂的平原瞬间便被枪声和子弹包围,那钢铁的子弹如雨一般向边塞军倾斜。
刚刚冒出的身影被一瞬间打成了筛子,那一刻当彭勇站起来的那一刻,仅仅是那一刻,子弹如同瘟疫一般从他的背部穿透,血花和碎肉变成了雨,好在还有白乎乎的脑浆,哦,对了还有骨头的碎片。
“砰!”
几乎是听不见的落地声,但彭勇的尸体确实落地了,他的四分之一的头已经没了,被子弹完美的削去了,只留下一直眼睛看着已经被吓傻的赵自思,它散发着诡异的光……
内脏流了一地,很恶心,但很快赵自思便奋起反抗,同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议会军的速度太过迅速,他不得不放下内心的恐惧,将它们化成愤怒,用手中的武器不断的倾斜着自己的火焰。
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议会军被他成功射杀。
“操!去死!去死!!”
“别再给我骂街了!用你的眼瞄准那群!”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高启扬一边激射着一边对着正在狂骂的赵自思吼叫着,虽说他是个很惜命的人但现在他没有想逃兵一般。
所以,人……要看他的行为而不是他的话语……不是吗?
“轰!!”
一声巨响之间一辆白色坦克的炮弹已经落到了赵自思和高启扬的战壕之上,运气很好并没有直接射中他们两个。
但一个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他们给轰飞了,赵自思只是感觉双腿的后面似乎吹来了一阵风,一阵热风,只是这热风的力气太大,不自觉的他的下盘便被吹起,一瞬间他便被轰到了天上,眼前的世界不断在颠倒,在回正,自己的身体却不止为何仍然无法正常掌控。
黑色土地落在眼里,这次视线再也没有歪,只是地面却越来越近,无法控制下降的速度但勉强把双手撑到了自己的脸上,至少不要立刻失去战斗能力。
“砰!”
但此刻他听不见了,赵自思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疼痛,声音,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安静了,消失不见了……
“啊…………”
shen • yin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shen • yin,疼吗?也许吧,身体也许感到疼,但他感受不到。
渐渐的赵自思感觉自己的一条腿似乎正在被人拉扯着,面部摩擦地面的感觉,左腿被拉扯的感觉,原来……他还活着。
“砰!砰砰!”
“嗖——嗖——嗖——”
停下了,枪声,子弹划破风的声音,脸部和手部麻痹也渐渐消失了,疼痛涌上心头,想要挣扎着爬起,但仅仅只是用双手撑起身体,那撕裂的痛觉便出现在他的身体,那究竟是什么感觉啊?
打个比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了一般……
“呃啊…………”
咬着牙忍受着疼痛从地上站起,汗水混着黑土伴着血污从脸上滑落,一道干净的皮肤出现,从地上爬起,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舞着,赵自思明白这是子弹。
睁开眼,眼前净是白蒙蒙的一片,周围有些模糊,有些看不清,但眼中有的人在向前冲,口中似乎还在呐喊着什么,倒下了,没倒下的,渐渐的他看清了眼前站的人是谁。
是高启扬,他在用手里的枪保护着他们两个。
意识终于回到了他的身体,这一刻巨大的炮火声,伤者的shen • yin声,和子弹射进肉体声,不断的刺激着赵自思的神经。
武器……
需要武器……
但看着自己的手,却空无一物,枪……我的枪……我需要我的枪……它在哪儿?
找不到了,自处用眼寻找着,但却无法找到,压低着身子迅速的跑到一个刚死去的士兵旁边,“对不起,别怪我……“默默的在口中说着这句话,但手却将那把步枪给拿了起来。
高启扬还在战斗,只是死亡似乎都是……边塞军。
情况很不利……
这是高启扬的身边闪过了一道黑影,那一丝金属的光泽吸引了赵自思的目光,这绝对不是边塞军的装备。
高启扬此刻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有什么奇怪的风刺激着他的第六感,当他向右抬起头的那一刻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