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什么反应?
程放躺在床上,忽然翻身坐起,心里隐隐察觉,姜衿大概是,出事了。
“去,帮我叫医生。”
小弟连忙点头:“哦,老大,我这就去!”
程放拍了拍床上的桌子:“找心理医生。”
小弟看着程放,愣愣点头,老大,难道是,被打的有心理阴影了?
不过当他把眼睛落在程放青紫的脸上,那还是好好做个心理辅导吧。
程放在医院待了三天,派人死守着走廊各个出入口,终于在四楼的病房里,见到了姜衿。
姜衿坐在床上,看着很安静,程放守了几分钟,窗前的人,就一直待在那里,伸手去摸玻璃上的阳光。
看了许久,程放觉得是没什么问题的,趁着穆笙不在,程放想偷偷溜进去,可当他刚把手搭上门把的那刻,就被人揪着衣领给扯了出去。
是尤许,尤许抬眼,看了眼床上没出什么状况的姜衿,把程放带离了走廊。
“想干什么?”
注意到程放鬼鬼祟祟也不是一两天了,毕竟这样住院还带着好几个小弟的人,走哪儿都得引起关注,何况程放看着就不怀好意。
本就是趁着穆笙不在,想偷偷溜进去的程放,望着尤许,扯开了话题:“医生,里面那人是我朋友,他出了什么事儿?”
程放想,姜衿一个大活人,打人打的那么用力,他都活蹦乱跳了,怎么着对方也不该这么不经刺激吧?
他不过就是一时气过劲儿,口不择言,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姜衿……
“这属于病人的隐私,你没有权利知道。”
此时的尤许,并不知道程放就是导致姜衿再次出事的罪魁祸首,但是,想起程放曾经对他的威胁,再加上对方这会儿穿着病号服,脸上带伤,尤许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猜想。
“是你做的?”
迎着尤许凌厉的目光,程放眼睛躲闪:“我不就是说了他两句。”
说完,他把脸朝向了尤许:“我脸上这伤还是他打的呢。”
“他怎么没打死你呢?你个人渣。”
穆笙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程放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儿,身为医生的尤许说出这句话时,程放紧张了。
“他到底怎么了?”
挥开拽住自己领口的手,尤许整理了下衣服:“我说过,不要刺激他,你既然知道他接受不了,怎么敢继续下手?”
尤许觉得很心累,他一点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边关心病人的病情,一边却重复不断的去刺激他。
讽刺似的看了程放一眼,尤许将程放一把拽了过来,让他靠近透明玻璃:“看出什么了。”
看出什么,他觉得什么事都没有啊。
“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一个正常人,会坐在一个地方,重复不止的做同一件事吗?”
程放心里咯噔一下,忘了回话。
可尤许却没给他思考的机会:“他在这里待了三天,醒来开始,就坐在窗户前,一直看着外面,不肯跟任何人交流。”
说完,尤许皱眉,也就穆笙,是个例外。
下一秒,尤许给了程放残忍的宣判:“亲眼看到自己的成果,是不是很兴奋?”
“刺激完了,再把他带回去,让他听你的话?”
尤许指着里面的姜衿:“继续啊。”
身为一个医生,无法解开病人的心结,就够糟糕了,这会儿面前站着的,竟然还是罪魁祸首,更甚者,他完全无法走近姜衿的内心。
“他……”
程放透过玻璃,眼睛死死盯在姜衿身上,态度忽然软化,但是下一刻,他看到了足以激起心底怒气的一幕。
是穆笙。
门口传来动静的时候,一直安静坐在玻璃前面的人,回头,朝对方露出了笑容。
面对他时,从来没有多余表情的人,对着穆笙,脸上满是喜悦和依赖。
程放看到姜衿自然而然,朝穆笙伸出了胳膊,要穆笙抱着他,脑袋靠在穆笙肩膀上,和他说话,问他去了哪里。
然后,在穆笙扬起唇角的时候,上前亲了亲他,抬手抚摸他的脸。
眼里盛着的光,满是希冀与宠溺,他就,那么喜欢他。
程放眼睛红了,双手死死按住了玻璃,但是尤许,拽走了他。
早在程放露出那种毁灭一切的表情时,尤许就有了阻止他的想法,但凡程放有任何举动,尤许就是打晕程放,也一定要把人带走。
由着尤许拽着的程放,直到坐进办公室,才低下了头,全然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为什么。”
他想不通,明明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姜衿可以接受穆笙,就是不肯正经看他一眼。
无论他在姜衿面前是高高在上,还是低落尘埃,姜衿从来没有在他身上,投入过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