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约莫赶了十天路,终于抵达了一个边陲小镇。
齐诀看着眼前熟悉的城门,眼眶突然红了些许。
许穆看了眼城门上写着的几个大字,皱了下眉头,又转头看着异常的齐诀,蹙眉问道,“怎么来了这里?不赶路了?”
听到了许穆的声音,齐诀收敛了目光,开口冷声道“城内休整一夜。”
说着,驾的一声骑马进了城。
许穆抬头望了眼天,青天白日的,有什么好修整的。
他想了片刻,晃悠悠的骑到了马车旁,温和道,“媷嬬,到大安镇了,休整一夜再出发,你可以好好领略一下关北风情了。”
话一落。
坐在马车内的萧楚寒浑身一怔,她立马撩开了车帘,目之所及的正是当初熟悉的街巷,她眼眶蓦的一红。
“大安镇?”贺嬬大喜,也立马挤着看了出来。
“楚寒,你可以去看那几个孩子了。”
萧楚寒掩面泪泣,点了点头。
贺嬬没看到,又见齐诀不见了,便朝着剑影问道,“齐阁老呢?”
剑影正在找客栈,听到贺嬬的话,看了眼已经进了马车的萧楚寒,叹了口气,能去哪儿,非要这么赶路,还不是为了再去看看故人。
这么久了,阁老始终放不下,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不过几面之缘,也没有多少交集,却可以让阁老挂心这么久。
思此,他转移话题道,“我们先去找客栈吧。”
贺嬬见剑影不说,她回了马车,看着拿银子的萧楚寒,开口,“你说,齐阁老是不是去你说的那个店铺了?”
“辣膳楼!”萧楚寒楞了一下,拧起了眉头。
“对啊,难不成他去了悬崖?”贺嬬撇撇嘴,“这齐阁老可以说是重情重义,可人又无情无义的,把怒气全撒你身上了。”
萧楚寒敛目,将银票收好,“是我应得的。”
齐诀杀她,掐她的时候,她是恨得,恨不得能一刀捅死他,可再回过头来想,一切的根源还是她,若不是她要嫁给齐诀,母妃也不会知道阿姐的存在,也不会派人来杀。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两人说话间,剑影已经找到了一间客栈,一行人都进了房间后,萧楚寒悄摸摸的拎着包裹走了出来,四周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暗域的人,她立马下了楼。
在街上打听了一番,她才找到了辣膳楼的位置。
从拐角处看去,店里的生意非常的好,一个农妇装扮的女人正在店门口招呼着客人,几个小二也都忙乎的热火朝天的。
她黯了黯目光,缓缓的走了过去。
“哟,贵客来了,打尖还是住店啊。”
在门口招呼的正是骆寡妇,自从唐宁宁走了后,骆寡妇不放心几个孩子们,她便带着老娘住在了店里,帮忙看守着店铺。
这个宁丫头,着实也是不靠谱,把两个孩子送了回来,跟着老二留在了军营里,要不是寒儿说,她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不过,老二竟然还活着,在边境当了大官,威风着呢。
“我是来找人的。”
骆寡妇啊了一声,“找人?你找谁啊?”
‘顾烟,顾寒在吗?’
找两孩子的?骆寡妇心里泛起了嘀咕,忍不住仔细打量了起了面前的人,一个女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这时,后院突然传来了顾烟大叫的声音,骆寡妇听了,连忙赶着去,萧楚寒沉思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一到后院,就看到了顾烟身上背着一个大男人,那男人全身都是血,看起来也就十八岁的样子,可却浑身是血,吓人的很。
“我的亲娘啊,烟儿,哪儿来的男人?”
顾烟背着男人僵硬的转过头来,看到了骆寡妇,连忙喊道,“快来帮忙,沉死我了。”
骆寡妇嘴里说归说,行动一点不含糊,立马上前搀扶住了男人。
“抬我屋里去。”
骆寡妇脸一沉,“这怎么可以,抬顾舟那小子屋里头去吧。”
顾烟忙点点头,在不抬进去,她就要被压死了。
顾舟这小子晚上回来定要闹腾,可也没办法,房子没有空的了,总不能让一个病人睡地下吧。
骆寡妇看着忙前忙后止血擦药的顾烟,忍不住问道,“你哪儿救得这人?”
“去给大哥买纸墨的时候碰到的,全身都是血,我来不及去送医,只能先抬回来,骆婶子,你让石初大哥去找个大夫来。”
骆寡妇不放心顾烟和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屋,便大声喊道,“石初,来一下。”
不大片刻,石初就端着几个盘子走到了后院。
‘怎么了,怎么了?外头忙得很呢。’
“去医馆找个大夫。”骆寡妇。
石初忙的满头是汗,‘外头好多客人等着,忙不开啊。’
“我我去吧。”突然,萧楚寒抬了抬手,看着几人轻声说道。
骆寡妇一看萧楚寒,猛地一拍大腿,她怎么把人给忘了,让人家在院子里站了这么久,不过,这姑娘带着面纱,也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会不会是坏人啊。
‘那姑娘,真是麻烦你了,我先去忙了。’说着,石初就连忙跑到了大堂。
见此,骆寡妇也不拦人了,任由萧楚寒从后门出去找大夫去了。
进了屋。
顾烟在处理伤口,见骆寡妇走了进来,便问道,‘院子里是谁在说话啊。’
“说是来找你和寒儿的。”骆寡妇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道,“会不会是因为你大哥如今当了秀才了,有姑娘找上门来了。”
“哎,也不对啊,那姑娘看着比你大哥大太多了。”
听到骆寡妇的自言自语,顾烟忍不住忒道,“我大哥考了个院试第三名,要被我娘知道了,肯定生气。”
“院试第三名怎么了,那也是秀才啊,正好赶上了今年的秋闱,考中了举人,光宗耀祖,你娘回来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