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秋目睹萧琅玕的脸色就像川剧变脸,从“白月光怎么在这”的惊愕,到“白月光和替身怎么一起出现了”的惊慌,再到“白月光被我绿了不对是我被绿了啊”的惊恼,最后到“我要死了神啊这就是地狱吧”的惊恐,层次丰富,有声有色。
况鸣越认出萧琅玕,但有进来之前栗秋的叮嘱,他紧紧闭上唇,耳侧被栗秋惹出的羞红还未散,面上又平添几分不安。
“我们先进去吧,堵住门了。”栗秋不动声色在另外二人之间来回看了看,选择对萧琅玕说道。落在萧琅玕身上的目光和蔼得如同看一只哈士奇。
萧琅玕一动,脸上露出撕心裂肺的伤痛表情。他是极度外向的性格,纵然心中只有三分,对外也能表现出十分。
“……秋秋,你们怎么一起来了。”萧琅玕越想越是心痛,越想越觉得人生无望、分外凄凉。这是地狱中才有的景象吧,他最爱的人和他曾经爱过的人走在一起,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他却没有了姓名。
栗秋熟练地在他肩膀上拍拍。
要到了肢体接触的实质性好处,萧琅玕被训练好的条件反射开始工作,身体先于表意识跟着栗秋走,走进大堂里他才沮丧地发觉又被栗秋的小恩小惠哄住。
振作起来啊萧琅玕!怎么能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就被收买了呢?还有大问题!
两个高大的男人共同推着轮椅,轮椅上也坐着一个男人,三人外形条件都不错,走在一起很是显眼,自带聚光灯效应,全场瞩目。
服务员也看他们,不是出于八卦,而是他认出了况先生——况鸣越约好了这个时间点来拿菜。
况鸣越注意到服务员,冲他略微摇头,示意自己暂时脱不开身。
服务员接受示意,沉重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今天的食材不用打包,直接做出来端上桌。
况鸣越被推远,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菜包好放那儿,我忙完了就来拿。
服务员会意,再次点头:菜钱问况先生的朋友要,不能透露况先生按月结账!
也不怪服务员误会。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凝重到近乎滞涩:萧琅玕非要抢栗秋的活儿去推轮椅,栗秋不愿完全退开,妥协地和萧琅玕并肩,况鸣越几次想站起来说他可以自己走,硬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显得坐立不安。
最后呈现出来的画面好像两个人挟持了况鸣越的轮椅,逼着况鸣越请客吃饭。
任服务员脑洞再大也想不出他们三人要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