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给出的答案和他们之前的判断并无两样,所以在场的人除了韩二爷一脸错愕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觉得这郎中的水平的确还是过得去的。
“你可能推断出是哪一味,能够想到如何调整药方,帮忙解毒?”袁牧问。
那郎中谨慎地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解毒不比治病,不能胡乱尝试,我没这个把握。
要不然这样,我给你们指条路,你们去几个人,把我师父请过来吧!他老人家是佘州一带的名医,我还没遇到过比他更有经验的人呢!
过去我跟在师父身边学习医术的时候,也见有人请他帮忙配制解毒药方过,想来是有这方面的经验,我现在只能给他开个方子,暂时缓和一下。”
说完之后,他有多少有那么一点怨气,朝那个衙差瞥了一眼,补充一句:“不过我师父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你们若是也像找我来那样,骑着马一路狂奔,怕是没等赶到这里,我师父那一把老骨头都要被你们给颠散架了!”
“放心,我们自有安排。”慕流云忍着笑点头承诺,然后又问了问这郎中的师父身在何处,这么一盘算,今天指望着这位老名医到这边是不大可能了,怎么也要第二日才能够赶回来,“既然如此,那不如今夜你也留在韩家庄吧!一来是这韩家庄的家主中毒身子弱,需要有一个懂医术的人在比较稳妥,二来明日你那恩师到了,你也可以从旁帮助一二,是不是?”
郎中听了之后虽然有些无奈,但也还是答应下来,又沉下心给昏睡在榻上的韩大爷重新诊了脉,这才要来纸笔,写了一副药房交给韩家的小厮,叫他赶紧出去抓药,回来之后他会帮忙指点该如何煎药的事宜。
韩二爷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叫小厮去抓药,然后又找人给郎中收拾一间距离自己大哥最近的客房住下来,以免晚些时候万一再有什么问题。
忙活完这些,午饭时间都已经有些误了,韩二爷又连忙给袁牧他们住的偏院送饭,之前和那神棍的一番对话,让他多少也有些心虚气短,所以这会儿什么额外的都不敢提,袁牧和慕流云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生怕这两位这个节骨眼儿上就要追究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不过这件事他倒是纯粹有些想多了,袁牧他们还真就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他,对他们而言,眼下摆在面前的情势并不算乐观,而且与他们之前的预想也有一定的出入。
吃过了午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依旧是其他衙差守在院子里,袁乙和沈傜还有小五儿跟着慕流云一起,在袁牧的房中碰头。
慕流云吃过了午饭略有些困倦,回房间小睡了那么两刻钟,起来再到院子里的时候才发现原本跟他们一同过来的衙差好像少了一些,这会儿到了袁牧房中,她才开口问:“院子里面的人怎么少了好几个?方才我见你把袁甲差了出去,可是有什么事?”
袁牧点点头,并没有急着解释,示意她坐下来,提起桌上的壶给她倒了一杯推过去:“这几日困乏了吧?先喝点东西醒醒神。”
慕流云见从那壶里面倒出来的水是琥珀色的,倒入白瓷杯子之后,白瓷杯子外面顿时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很明显那壶里面的饮品是冰的。
袁牧这个人性格谨慎,若不是确认过这东西没有问题,估计也不会这么随便的倒给自己喝,于是她便不多想地端起杯子来,喝了几口,发现那琥珀色的液体入口酸甜适口,凉凉的,又不会很冰,喝下去的确是清凉舒服。
“这是什么?”她一口气把白瓷杯里面的东西都喝完,抹抹嘴问袁牧。
“这是方才韩家的丫鬟送过来的,说是今日天气有些热起来了,这两天为了这些事情大家也都火气大,所以叫人煮了一些解热去火的果子茶,又特意去冰窖取了冰给咱们加了一些进去。”袁牧见她喜欢,又端起杯子来给她倒了一些,“你若喜欢,回去我也叫人给你煮。”
慕流云点点头:“好啊,这天儿是一天热过一天,真到了仲夏十分还真挺适合!”
沈傜本来也有份,端着杯子喝了几口,听见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有些怪异地抬眼看了看袁牧和慕流云,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见慕流云他们看了过来,又急忙将眼神移开。
袁牧朝她瞥了一眼,低声问慕流云:“你还不曾告知过你这小徒弟?”
慕流云一拍额头:“我就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事,但是又怎么都没有想起来到底忘了什么!敢情是这一茬儿!”
“什么?什么什么?”沈傜一听,摆明了是有什么事师父忘了自己,赶忙追问,“师父,你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么?什么事啊?你说!我听着!”
慕流云只是冲她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眼下在这儿也不是个适合说事情的地方,待到回去提刑司那边,找个合适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吧!咱们说正事儿!说正事儿!”
沈傜虽然好奇得紧,但是她也知道眼下的确不是一个适合刨根问底的好时机,于是很识趣地点点头,只是有些探究地打量了慕流云和袁牧一番,倒是没有追问。
袁乙在一旁看着,想笑又不能笑,只能深呼吸两次,往下压了压嘴角。
真遗憾自己大哥被派了出去,不然的话,让他在这里看到原来还有比他被瞒得更深,至今还蒙在鼓里对那个秘密一无所知的人,这会儿肯定心情特别好,平衡多了。
“说正事儿!说正事儿!”慕流云摆摆手,表示不去谈旁的,“你把袁甲派出去干什么了?”
袁牧不答反问她:“早先询问那个神棍孙书成的时候,你有何感想?”
慕流云想了想:“咱们之前以为水变红和那些人中毒有可能是有关联的,而另外一些人借机散布有人中邪的说法,以此来扰乱人心。也有可能是有人用血红色的水来做记号,tóu • dú和散布中邪只说扰乱人心的是另一伙人借机而为。
现在看来,第二种可能性的确存在,但是这两者之间却并不是谁借了谁的机缘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