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神认真,屋内昏黄的灯光为他镀层柔的光晕，目光瞬不瞬地看着她。
良久之后，林窕动了动唇,被他轻捏在手里的下巴跟着动了下。
她说，“好，我们一定永远在一起。”
闻言,江延深深的看她一眼,指腹贴着她下巴那一处摩挲着，目光里涌动着她看不明白的绪。
阵无言的沉默，打破这切的是林窕突然震动起来的手机，少年回过神松开手,略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下鼻尖,起身走开。
电话是孟昕打来的,接通的瞬间，林窕听见她带着试探的语气，“我没打扰到你跟校霸吧？”
“……”莫名的,林窕有些心虚地捂住了听筒，低声道,“没有,怎么？”
“没事，我就问问你今晚还回去吗？”孟昕敲着键盘，笑嘻嘻八卦道：“跟校霸在房间里聊什么呢？”
林窕想到今晚聊内容，耳根止不住发热,抬头看眼时间，已经过十点，她起身，“走吧,现在回去，路上说。”
孟昕啊声，干脆利落的关了电脑，“那我在楼下等。”
“好。”
等她挂电话，江延走过来，站在她面前，高瘦的身影遮住小半的灯光，“我送回去？”
林窕挑挑眉，弯起唇角，“对于男朋友这个身份适应的挺快啊。”
江延不可置否，半坐在沙发的靠背上，侧着脸看她，“我适应能力强。”
“……”
林窕笑。
“好了，送下去。”他起身，手臂伸过来，修长漂亮的手指搭在她肩上，略微用力人勾过来，声音带着笑意，“走吧，女朋友。”
冬日夜晚，窗外夜色弥漫，灯光斑斓璀璨，两人前后下楼，光影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楼下热闹纷呈，孟昕站在吧台边上，小网管有说有笑聊起了游戏，点没有之前争锋相对的模样。
江延送她两去巷口坐车。
巷子里仅剩的盏路灯也因为线路老化的缘故，提前停止了工作，狭窄黑暗的巷道只能借着对面高楼大厦的光亮勉强视物。
三个人并行。
黑暗里，衣衫交蹭间发出细微的动静，少年的胳膊贴过来，手背不经意间碰到一起。
林窕僵了瞬，手指稍稍蜷缩。
下秒。
他抬手，小拇指勾住她的中指。
接着不过几秒的时间，手势变换，少年修长的手指从她的指缝穿过，温热的掌心紧紧贴在一起。
黑暗里，这系列动作的每个瞬间都被无限放大。
林窕呼吸屏几秒，受到他柔软的指腹在她虎口处轻蹭下，后背倏地僵直，指甲在他手背上掐下。
几秒之后。
声微不可察的轻笑，他继续复之前的动作。
“……”
孟昕视力不太好，加上光线太暗，还没走几步就踩到好几个石坑，差点摔倒。
又次踩歪了之后，她忍不住惊叫了声，站稳之后，摸出手机开手电筒，手机明亮的光线在巷道里闪。
照亮脚下的路，也照亮旁边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孟昕：“……”
我还需要用什么手电筒呢，我他妈自己就能照亮我自己。
-
上车之后，孟昕迫不及待的开始八卦，“窕窕，跟校霸是不是已经暗度成仓？”
“……”
这个词语用得连坐在前边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眼。
林窕捂脸，“语文老师要是知道暗度陈仓这么用，睡觉都能被气醒。”
“那……修成正果？”
“修长正果也还早，我们现在只能是，”林窕想了想，换了个比较贴切的成语，“共赴爱河。”
孟昕没忍住笑声，靠着椅背，慨道，“我真的不敢相信，校霸也能走到一起，要知道校霸以前可从来没有哪个女生传过什么绯闻的。”
她凑到林窕面前，眼里亮晶晶，满脸八卦，“窕窕我透露透露，校霸谈恋爱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跟小说里样，对我们都是一脸冷淡，在你面前就是黏人小狼狗？”
林窕笑着推开她的脑袋，“没有，哪有这么夸张，也就是看起来没有那么难以接近，比较温柔点。”
“好了，我宣布我现在就是个柠檬精。”孟昕听完，整个人瘫倒在椅座里，发出了羡慕的叹息声，“啊……我也想谈恋爱了，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啊！！！”
“不是也有其他班的人给递书？”
提到情书，孟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生无可恋道，“觉个在情书里所有的缺点都挑出来，然后再告诉，我不嫌弃这些缺点的人，我他可能会有甜甜的恋爱吗？”
“……”
林窕孟昕家离不远，隔着条街道，两人在中间的路口下车，各自往自家小区走。
冬日的夜晚冷风萧瑟。
林窕进小区之后，就跑起来，往常要花十分钟左右的距离今晚只花了五分钟。
她输密码进楼道，层层暖气扑面而来。
直搁在口袋里的手机震震。
林窕拿出来一看，没注意到消息，倒是先看到上面的电量条，仅剩下9%，轻啊声，快步进电梯往家赶。
家里依旧没人，林窕鞋都没来得及，径直回房间，等手机充上电之后，才点开那条消息。
-江延：到了？
林窕回两字。
-刚到。
回完消息之后，林窕手机放在一旁，拿起睡衣进浴室，花了十几分钟，简单洗个澡出来。
拉灯，躺进被窝，拿过手机，三条未读消息。
-嗯。
……
-嗯？
……
-睡着？
每条平均间隔五六分钟。
林窕有点想笑，手指点着键盘。
-没睡，刚刚洗澡去。
江延很快回消息。
-行，那你早点休息。
-……
-？不睡？
-睡！马上睡！
下秒，他发过来一条时长只有两秒的语音。
“晚安。”
声音低沉，带着笑。
林窕凑在耳边听了遍，只觉耳朵发麻，抬手搓下，忍不住又点开听了遍。
心里小鹿乱撞，卷着被子在床上滚遭才停下来，抓开黏在脸侧的头发，平复瞬呼吸，清清嗓子，才摁着语音键，小声地念两个字，“晚安。”
江延没有回。
林窕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还是觉有点像在做梦。
她拿过手机翻翻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