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之旅结束之后,七个人筋疲力尽,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玩别的东西,直接从游乐园里出来了。
夏日的空气沉闷,个人回到之前吃饭的酒店,拿上之前寄存的东西,在楼下找了家甜品店,一直在那里呆到日暮西下。
林窕拿得东西比较多,从甜品店出来的给方仪宋打了电话,原本林窕是想让方仪宋安排司机过来接,只是方仪宋也刚从公司出来,正好可以顺路过来接她,顺便也把同路的孟昕捎上了。
方仪宋过来的时候,个男生都已经坐上车先走了。
一上车,林窕和孟昕倒头就睡。
等红灯间隙,方仪宋从后视镜到坐在后排已经睡熟的两人,轻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将空调开了些,随后又把车窗降下了一指宽的空隙。
窗外绿荫遮蔽,风过有痕。
晚上吃完饭切过蛋糕之后,林窕和林咏城方仪宋一起开车送孟昕回家,回来的路上,林窕和父母聊起了白天在游乐园的事情。
车厢内气氛融洽。
到家之后,林咏城和方仪宋在客厅闲聊,林窕陪着坐了一会,觉得有些困,起身回房间洗漱。
夏日的夜晚繁星密布,一轮弯月散发着皎皎的光芒,窗外蝉鸣声不绝,树影婆娑。
林窕收拾好之后,在书桌前坐下,拿出包里所有的信件。
江延总共给了她十七封信,前十六封都已经拆开,只剩下十七岁的那一封还没有拆开。
白天在酒店的时候,江延说过给她的礼物就在十七岁的信里。
林窕把其他已经拆开的放在桌上,动手拆开这最后一封信。
前面的十六封的信里都只放了一张纸,纸上写着江延对那个时候的她想说的话。
这一封信里的却是多了样东西。
林窕取出信里所有的纸张,一一摊开。
第一张是一份房产所有权转让书。
江延把属于他名下的一套房产转到了林窕名下。
林窕在合同上找到这套房产的地址,就是网咖的那套房子。
她愣住了,一时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没有一点空隙。
等到回过神之后,林窕放下手里的东西,到被压在底下的信纸,她伸手拿了起来,到上面写着两句话。
-以前这是我的全部。
-现在你是我的全部。
-
过完生日之后没多久,十中捡起放假之前被推迟的三补课计划,求各毕业班的班主任通知各班学生在八月二十号返校报到。
新学期踩着夏天的尾巴来到眼前。
开学之后,所有的三学生全都搬到了之前的三教学楼,十八班的教室在四楼。
远离了喧嚣吵闹,眼前只有连绵的林荫,还有即将到来的一场有关于未来的厮杀。
新学期开始之后,十八班有了细微的人员变动。
二刚开学不久从文科班转来理科班的陶嘉,在高三到来之时,又转回了文科班。
没有人知道陶嘉这么折腾的原因。
除了林窕。
少女的心动给源于一场如同戏剧一般的英雄救美,可惜故事永远是故事,现实的剧情远比故事里的更加戏剧化。
里的故事的少年救下柔弱无助的少女,缘分从这里开始,而在现实里,缘分却没有得以延续下去。
少女黯然神伤,从此远离少年,故事在这里结束,新的故事又开始了。
对于陶嘉曾经做过的事情,林窕没有深究,也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有些时候,只要没有踩到那条底线,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林窕了眼坐在身旁正在写试卷的某人,忍不住朝着他小腿踢了一脚。
被突然踢了一下的江延握着笔写字的动作一乱,笔尖在试卷上划过一道长长的痕迹。
他轻嘶了声,偏头看着林窕,很是不解,“踢我干吗?”
“想踢。”林窕着他,有点无理取闹的意味藏在话里,“不爽。”
“……”江延无奈笑了下,弯腰拍掉裤子上的灰尘,倒也没再多说什么,“随你怎么。”
这么没有反抗意识的回应,让林窕顿时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
她抿了下唇角,故意挑着事,“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
“就是不喜欢我了,现在对我都没话说了。”林窕说完,还低下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闻言,江延捏住她的脸,强迫着她看着自己,眼里星点笑意,“我只是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所以我拒绝回答。”
“竟然还骂我是白痴?”
“我是说这个问题白痴。”江延强调了一遍,“是问题,不是你白痴。”
林窕哦了一声,“我听得懂人话,没有必给我解释的这么清楚,这样会显得我真的很白痴。”
“……”
江延懒得跟她在到底谁白痴的这个问题上在耗下去,松开手,拿起笔继续写试卷。
消停了会。
林窕又想起什么,凑到他眼前,轻声问:“知道陶嘉转走了吗?”
“知道。”江延笔没停,抽空瞥了她一眼,“怎么了?她转走了不是你跟我说的吗?”
“……”
刚想借题再发挥无理取闹一次的林窕想了想,陶嘉转班的这件事,好像还真的是她自己跟他说的。
那时候刚开学,余开了次班会,主旨是为了让大家感受到高三的紧张,但是老余那个说话的语速,实在是让人紧张不起来,并且还让人有昏昏欲睡的觉。
班会结束的时候,余顺口提了句陶嘉转走的事情,当时江延刚好不在,林窕想着陶嘉既然喜欢江延,转走之前应该会和江延说些什么,所以就在等他回教室的时候,旁敲侧击的问了问。
但江延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听到林窕提起这件事,还问了句,“她转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窕有点郁闷,“难道不知道她是为了谁才转来十八班的吗?又是为了谁转走的吗?”
江延仿佛是个榆木脑袋,“不知道。”
林窕索性作罢。
现在没了无理取闹的理由,林窕也没再折腾下去,“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江延看着她,好像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屈指在她脑门上崩了下,“整天胡思乱想什么。”
林窕叫了声,伸手捂住额头,“干嘛?”
江延看着她捂着脑袋皱眉的动作,忽然笑了一下,长长的眼睫轻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