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杀敌奋勇的他们,竟然在这等处境下流了男儿泪,着实令夏初微惊讶——
“你们怎么了?不过是拉肚子呀,治好不就成了,快快扎针,还有那些没拉的也快快扎针!”
众人面面相觑。
扎这针真的管用?
不对,小姐她是怎么进到天牢来的,会过了病气给她啊!
“我等会遵从小姐命令,还请小姐快快离开,会拉肚子的……”秦阳旁边的赵儒快哭了。
正说着话,突然“噗滋”一声,又在裤裆里喷了。
赵儒呜咽着把脸埋到地下,恨不得是一死了之。
“快点用针啊,是不是都不相信我啊?”
夏初微语气一变,很严厉地道,“谁不快点扎针,以后都别认我当小姐,你们自生自灭吧,我走了。”
“小姐慢着,属下先扎针,属下听小姐命令。”
秦阳生恐会被小姐抛弃,赶紧从牢门缝中将那竹筒子拿过来。
取出一枚银针,对着手腕上的粗血管就扎了进去。
银针有三寸左右的长度。
秦阳直接把整根针都扎进了血管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其他的人见状,哪里敢犹豫,立时纷纷动手。
大家每人手腕上都扎着一枚银针,然后齐齐朝夏初微看去,那期待的目光仿佛是忠诚又想讨主人欢心的大狗,只是眼睛里面还有着忧虑。
秦阳说道,“小姐,属下等都扎了针,要不您先出去,属下怕熏到您……”
说到这里,又羞耻地垂下头去。
他们一辈子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好不好。
尤其是当着小姐面拉肚子,还拉进了裤裆里面,这是对小姐不敬啊。
不,他们不仅对小姐不敬,对皇上对朝中的大臣们也不敬。
“好吧,那你们记得把针拔出来,摁住针扎,别流了血。”
夏初微嘱咐罢,当即欢快地哼着歌儿离开天牢。
“唉,咱们小姐虽是王妃娘娘,可到底是年纪小不懂事,看小姐的样子还挺开心,可是我等就快要死了,怕是以后再不能保护小姐了。”
秦阳摇摇头,露出一脸无奈之色。
赵儒却说道,“之前进宫我听宫中的人说,宫宴上咱们小姐可风光呢,连皇上都赞她,而且小姐一点都不怕皇上,很多文武大臣都高看小姐一眼。跟外头传的那些,说小姐懦弱什么的,都不相称呢!”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力气了,而且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等咱们在这里拉肚子拉死了,便一了百了吧,只期望死后变成鬼,能够守护在小姐身边呜呜呜……”最小的骑兵胥凌,今年不过十五岁,说不下去了,他拿袖子抹眼泪,径自哭了起来。
这番话说得整个牢房都跟着安静下来。
突然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咦,我好像不放屁也不再噗滋噗滋啦!”
一语惊醒梦中人。
其他人也均是意识到了。
纷纷查看,最后都是一脸惊喜。
大家把弄脏的衣袍都脱了,尤其是亵裤。
把没弄脏的袍子围在腰间遮羞。
至于弄脏的衣裳全部团了团,堆到牢房的角落。
此刻西院众人都服下廖容章的汤药。
因为担心再传染,遂又煎了些汤药,命人送到天牢里来。
送汤药到天牢的内侍还很不情愿,口鼻上蒙了一层又一层布,生恐被传染。
可谁知,刚进天牢就被光溜溜的一片给吓着,他吃惊,“你等,你等为何脱衣呀?!”
更诡异的是,这些骑兵个个生龙火虎,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