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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见鬼了(1 / 2)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师长抓起电话,手一顿,转向邵耀宗,“你打。”

“我?”邵耀宗不禁指着自。

赵政委瞬间明白,“小邵,我和师长打,得找七大姑八大姨老同学老战友。你一个电话行了。再说,这也不宜太多人知道。”

邵耀宗不禁问:“一个小小的梁冰,犯得着吗?我也不知道个电话号码换没换。”

师长想想邵耀宗的老首长,整天忙着国家大,“犯不着。我打吧。”

今天是周一,坐班时间,电话一转播过去被接听。

师长没提杜春分,解释起来麻烦,先向首长汇报光头的飞机又来了,好像为了确定安东的布防是不是变了。随后提到梁冰。这个人奇怪,好像认识一个叫六十一,或者陆世仪的人。查清楚这个人能证明梁冰清白。

敌人有能打内部,还在团长身边,这不小。

军区领导立即联系有关部门。

大概十来分钟,师长的电话响起。

邵耀宗和赵政委屏住呼吸。

师长不禁坐直,“首长,请讲。”

“他叫陆拾遗。陆游的陆,拾明月的拾,房遗爱的遗。”

师长听不得人咬文嚼字,忍不住说:“您直接说他是不是我们的人。”

“急什么。他是我们安插在敌人内部最成功的的情/报人员之一。”

师长不禁问:“所以?”

“建国前我也没资格知道这些。他的代号是‘61’,便给自取个谐音名陆拾遗。这人的工作单位在宁阳。”

宁阳离这边不过五百里。

师长忙说:“让他赶紧过来。”

“出差,归期不定。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哪儿。”

师长想骂娘,刚过完年出什么差啊。

“怎么办?梁冰不能是对岸安插来的人。有一种能,她被抓时背叛了人民。个陆拾遗既活着,为什么不除掉梁冰?梁冰如果没有背叛革命,陆拾遗用这个代号的时候是在敌营,是我们的敌人,她为什么又怕人知道?”

“能是感情纠葛。”

师长的呼吸骤停,“老首长,我在说正,正!”

“不是没有这种能。陆拾遗你没见过,我见过几次。五十多了,比你年轻,大高个,剑眉星目,生在古代不是陈世美,也得被武则天弄宫。个梁冰喜欢上他不足为奇。”

师长又想骂人:“您再这样,我挂电话了。”

“你们现在论做什么都容易打草惊蛇。常凯申他天天派飞机过来也不敢投弹。我们有蘑菇云,一颗去送他一家老小上天。”

师长:“难道不管?”

“我已经通知他的属,联系上他立即给你去电话。”

师长不甘心:“总得把人监管起来。自打她过来,两个月出两起怪。常凯申的飞机是其一。还有一件,一个多月前野猪山。山上的积雪十几公分厚,野猪这种情况山,我差点以为地震了。”

野猪跟飞机联系到一起,师长也觉得扯淡。

除了陈月娥次,野猪没出来过。

电话端的人沉默来,是破坏基础设施搞暗杀都好应付,怕从思想入手,兵/变叛逃,“调整布防,外松内紧。”

师长挂上电话问政委:“这个月是哪个团执行任务?”

邵耀宗:“个月是一团。离个月没几天了。四月份我们二团。”

师长让政委打乱一,名曰不能每年最热的时候都让同一个团执行任务。

这个理合理。

赵政委:“我这安排去。”

邵耀宗不禁问:“师长,春分边,我怎么说?”

“梁冰的异常是她发现的,她能瞒这么久,我相信杜春分同志。实话实说。”师长有他的考量,杜春分什么也不知道,按耐不住再刺激梁冰,极有能打草惊蛇。

邵耀宗:“包括陆拾遗?”

师长微微颔首。

赵政委不放心叮嘱,“邵营长,你们有四个孩,回去告诉杜春分,不论做什么都先想想孩。”

邵耀宗笑道:“您放心。她粗中有细。政委,你想,她真是粗心大意的人,怎么能有耐心挑鱼刺做鱼丸。”

师长和政委一想,不是吗。

厨师最不缺小火慢煨的细工夫。

邵耀宗想回去,出了门一想今儿周一,便耐着性待到中午。

杜春分原一直干坐着等他。后来也想到他得中午能回来,把菜坛拿出来,看看还有多少酸菜、萝卜干和糟鱼。

话说回来,天气冷,姜玲怕孩冻着,而她一起孩醒了,所以早上不敢起太早。

早饭她婆婆做。

从她婆婆口中得知杜春分跟孔营长吵架,姜玲不感兴趣——杜春分收拾陈月娥和孔营长的戏码看腻了。

而吃饭的时候听蔡营长说,杜春分打了一团长的爱人梁冰。姜玲和蔡母都后悔,早知道不睡觉不做饭也得过去看看。

饭毕,婆媳二人抱着孩找杜春分,好奇她这次咋么冲动。

杜春分不能说她给梁冰一巴掌是试试她深浅。

“被几个人气的。个人想打我一个。”杜春分冷笑,“我不是么好欺负的。”

姜玲:“你让甜儿她们缠着邵营长,不怕邵营长赶不过去?”

“我相信邵耀宗。”杜春分让孩缠邵耀宗的时候,压根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么失策的她不会承认。

蔡母好奇地问:“后来真像大伙儿说的样,赵政委也没批评你?”

“赵政委没理批评我。”杜春分摇把糟鱼弄出来,发现有一盆,也没再放去,“婶,吃不吃这个?给你一半。我把坛刷了晒干,天热的时候正好做大酱。去年顾忙食堂的,忘得一干二净。”

蔡母虽没啥东西给她,但以帮她看四个孩,“我去拿碗。”

“先用我家的。”杜春分给她拨一碗放青石板上,去压水刷坛。

蔡家婆媳二人转向压水井方向,陪她闲唠。

姜玲道:“这一闹也不是没有好处,孔营长和陈月娥见识到嫂的厉害,以后也不敢再嘲笑邵营长。”

“邵耀宗太面。”

姜玲笑道:“小石头他爸也一样,在外面特面。”

蔡母不禁嘀咕一句:“活受罪!”

这茬杜春分不能接。人家的儿人家的男人能人家自骂。好比邵耀宗,她咋挤兑都以,陈月娥和孔营长一句也说不得。

说了等于打她杜春分的脸。

“娘,我想吃核桃。”

甜儿一手拿着一个核桃跑出来。

几个孩早上表现不错,该奖励。

杜春分接过核桃,双手一压,核桃开了,递给甜儿。

姜玲不禁看她婆婆,我没看错吧?徒手开核桃。

蔡母眨了眨眼睛,别是她老眼昏花,“小杜,这核桃你咋开的?”

“这样开的。”杜春分接过小美的核桃握紧拳头,摊开手,核桃开了。

蔡母张口结舌,我的亲娘祖奶奶啊。

真是徒手开核桃!

蔡母张了张口,“你,你手劲咋这么大?”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练的。

李慕珍等人问杜春分的工夫跟谁学的,杜春分说的都是真话,是没说全。

她爷是会两。否则一小老百姓也不敢打游击。

生逢乱世,杜春分的娘死了,爹跑了,她爷担心他们老两口走了,外人欺负杜春分,所以把他会的几招交给杜春分,整天盯着她练习,直到她去学厨。

如果是几招,杜春分也不敢抡着铁锨追孔营长。

滨海饭店里有个会武功的厨,这点也是真的。人是她师傅窝藏的/犯。全国解放,人民当家作主,位厨师的仇人经人民审判执行死刑,他回老家了。

位看在他师傅的面上,走之前把自所学全交给杜春分。杜春分不想挨欺负,二十岁之前几乎每天都练。

身体形成记忆,十天半月不动,两个女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人心隔肚皮。

蔡母和姜玲的人品现在看没问题,谁也不能保证以后。

多说多错。

杜春分胡扯:“我打小气大。六七岁帮我奶奶剁骨头,比我奶剁的还快。不我爷也不能让我学厨。”。

“娘……”

平平领着安安出来,眼巴巴看杜春分。

杜春分伸手。

小孩愣住。

杜春分眉头一挑:“不是让娘帮你剥核桃?”

小孩慌忙把核桃递出去。

杜春分握住拳头,咔擦一声,把裂开的核桃给她。冲安安伸手。

安安抿嘴笑笑把核桃递出去。

杜春分把核桃仁挑出来塞小孩口中,“好吃吗?”

安安使劲点了点头。

杜春分转向甜儿:“去厨房拿个小菜盆装半盆,娘给你们弄开,去堂屋慢慢吃。”

甜儿高兴地“哇哦”一声往厨房飞。

“慢点!”杜春分怕她一脑袋摔炉上。

甜儿卖个耳朵给她娘,我行我素,端半盆核桃都不耽误她扭秧歌。

蔡家婆媳二人好笑地摇了摇头。

杜春分把小孩的脸转向两人。

甜儿歪着脑袋看她们,看得蔡母和姜玲不好意思笑。

杜春分一手攥着一个核桃,几把核桃捏完了。

姐妹四个到堂屋往地上一坐,核桃放中间,左手挑出核桃壳往外扔,右手捏着核桃仁往嘴里送。

姜玲不禁说:“真会吃。”

甜儿转过头来。

姜玲意识说:“没说你。说你娘。”

“你说我娘干啥啊?”甜儿大声问。

得,还不如说她。

姜玲赶紧找杜春分。

杜春分也没想到闺女这么护她,正好她这几天打算在自个家试菜,“我说改天做小肠吃,你姜姨说我会吃。”

小美忙不迭道:“娘,我吃大肠面。”

杜春分:“知道了。先吃你的核桃!”

大肠小肠这种猪水姜玲和蔡母早以前吃过。但她们做的味道一般,跟杜春分做的酸菜炖大肠没法比。

蔡母虽会过日,但不会委屈自,更不会委屈儿儿媳妇和她大孙。

听人说一碗大肠炖酸菜虽五分钱,里面全是菜和肠,实在。蔡母算了一笔账,是自做,费时间,还得浪费一块煤球。不如买的合算。

蔡副营长中午不回来,一碗菜足够她们婆媳二人吃的。所以食堂开着,她们想吃费的菜,比如酸菜鱼,去食堂买。

半年来,蔡母没买十次也有八次。

酸菜炖大肠吃多了,蔡母潜在意识认为她说的是小肠炖酸菜,“小肠也能炖酸菜?”

“不知道。”杜春分实话实说。

姜玲问:“嫂咋做?”

“卤啊。”杜春分补一句,“不止小肠,鸡杂鸭胗,猪头猪耳朵都以卤。”

姜玲好奇地问:“也能搁一块卤?”

杜春分点头:“是卤的时间不同。不过这种办法限家常。”

姜玲笑道:“咱们又不卖。嫂打算啥时候做?”

“过几天吧。学校食堂收拾好再说。”

跟梁冰他们打一架,杜春分心累身体也累,午饭都不想做,没心思整玩意。

杜春分把坛放向阳的地方晾晒,洗小米搁炉上慢慢煨。

蔡母看了看天,顶多十点:“做这么早?”

杜春分没回答先问:“你早上咋煮粥?”

姜玲被问懵了:“,么煮啊。”

“肯定跟我家不一样。我们睡觉前封炉的时候,掏一点小米放钢筋锅里,后放上窝头和糟鱼,第二天早上起来正好以吃。”

蔡母不禁问:“煮一夜能好吃吗?”

杜春分:“小米东西得慢煮。早上做的话,邵耀宗八点前到部队,我六点得起来。煮的时候还得时不时搅拌一。我有个时间和耐心,甜儿她们也不允许。一会儿洗脸,一会儿抹雪花膏,一会儿又尿尿,再盯着锅里,能累死我。”

“这么麻烦?”

婆媳二人异口同声。

杜春分:“大火煮的能还没我焖一夜的好喝。”朝厨房看一,“我把炉拉开一点,慢慢煮一个多小时,等邵耀宗回来正好吃饭。”

姜玲想回家试试,拿眼睛瞟她婆婆。

蔡母也想试试,真跟大火煮的差不多,以后不用起么早。

这边太冷,最冷的时候得比蔡副营长老家低十到十五度。年前年后两个月,蔡母去的最远的地方是学校食堂。期间一度想回老家。

屋里虽暖和,整天在屋里窝着,她快憋疯了。

最近这几天天气好,都说暖和了,蔡母还是觉得跟她老家大雪一样冷。

不是太冷,早上再忙,听到杜春分打孔营长,她也得出来看看。

蔡母撑着墙壁站起来。

杜春分:“用热水。”

“热水煮粥?”姜玲不禁问。

杜春分点头:“你试试。煮大米粥的时候也以用这种法。我觉得还行。”

炉封上也能把烧水壶里的水烧热。

蔡母到家摸摸水壶,果热了。

姜玲用热水洗点小米,后又把剩的热水倒去,一块煤球烧一点点把粥煮好了。

蔡母看看煤球,中午不用换。晚上不做菜,用热水面条,煤球能撑到睡觉前。这样能省一块煤球。

姜玲经常做饭,一看煤球烧的程度能算出还能烧多久,“春分嫂真会过日。”顿了顿,“每天省一块煤球,一个月来够买一条鱼了。”

蔡母想起一件,学校开学,杜春分和四个孩在学校吃,邵耀宗不回来,她们早上换一块煤,晚上再换一块,一天两块够了。

半年来光煤球能省不少。

难怪陈月娥知道杜春分不喜欢她也去食堂,肯定也算到这点。

陈月娥有个脑,当初也不会把平平和安安认成杜春分的闺女。

话又说回来,邵耀宗在办公室待得心痒难耐,坐立不安,以至于时间一到往家跑。

一口气跑到家吓得杜春分以为天塌了。

“咋了?”杜春分压低声音问:“真是特务?”

邵耀宗被问愣住,随后想了想,道:“还不确定。”

“你咋了?”杜春分上打量他一番。

邵耀宗干咳一声,是不好意思说:“我怕你等急了。”

杜春分觉得她此时应该感动,她想笑,“师长和政委知道了,我有啥急的。”忽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不能确定啥意思?”

邵耀宗见厨房冒烟,示意厨房说。

厨房离廖家远,离蔡家也远。孩在堂屋,不用担心孩听来去,哪天不过脑再说出去。

杜春分也觉得厨房合适,递给他一个小板凳,顺手把炉拉开再煮一会儿粥。

邵耀宗小声说:“你听到的个六十一是人名,也是代号。”随之把他从师长儿知道的告诉她。

杜春分听到“感情纠葛”四个字,眉头微皱:“你说个六十一五十多了?”

“陆拾遗!”

杜春分:“都一样。江凤仪说梁冰四十。俩人差这么多,梁冰又不是丑的没人,逮住一个是一个。啥人不好喜欢,喜欢么老的,图啥?图他老啊。”

“嘴留情。”邵耀宗赶紧说,“感情纠葛这点是猜测。不论是真是假,他都担得起‘英雄’二字。”

杜春分点了点头:“好吧,好吧。没说他啥时候回来?”

“他有属,肯定有官职在身。这个的人不能离开太久,一周了不得了。”

杜春分:“时候你爹娘也该收到你的信了。”

现在再说起老家的,邵耀宗觉得烦,因为他爹娘和弟弟太过分——不光骂他,还骂杜春分和两个孩。

邵耀宗:“先不说他们。快开学了,米面油盐都准备齐了吧?”

杜春分想起她打算试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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