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名……”厉九川缓缓问道,“我们出来多久了?”
“差不多月余,主要是你消失的时间太久。”炎琥犹豫道,“咱们还去苍冥山看吗?”
“走吧。”
……
四野一片寂静,大地像被犁过一遍似的,平伏又凌乱。
倘若说方圆百里本是崇山峻岭,任谁也不会信。
厉九川从泥土里夹出一件物什,熟悉的水德气息夹杂着浓烈的腥味,这是一枚鳞片。
它是淡淡的灰色,在阳光下十分透亮,质地稍软而又坚韧结实,像刚破蛹的蝶蛾尚未蜕变的翅翼。
“这是什么传承?”炎琥皱着眉毛,“味道有点杂。”
厉九川沉吟道,“应该是刚刚改换了传承,还不成熟,所以有多种污秽残留……”
他正说着忽然顿住,然后望向远方,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只见几个黑点出现在天际线附近,转瞬间开始变得清晰,说明来者速度极快,而且不止一波人。
厉九川伸手拂拭脸颊,反复搓捏,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离开。
炎琥见状有点焦急,不由得问道,“祝哥,咱们要不要先避一下?”
“不必。”厉九川回过头,露出一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他一头白色短发变成极深的青墨色,眉毛更加浓密,五官柔和许多,不复之前的冷漠锐利,有种看似温和,实则临渊而立的危险感。
“这……”炎琥张了张嘴,“你谁啊?”
“于贺。传承灾位合窳,境界体兵,真幻大成。”厉九川扬了扬下巴,“记住了?”
炎琥点头,又慌张道,“那我怎么办?”
他这话反让厉九川生疑,“怎么办?你认识他们吗?”
炎琥干笑道,“不……咳咳,不是,我之前有出过虎都做生意,确实认识不少人,可我怎么解释我出现在这?”
厉九川轻啧一声,“这重要吗?还是说你认识的人不大能见得了光啊?”
“我……”
炎琥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三拨人马相继到来,各自远离百丈,相互打量。
一伙穿着很杂,有的好似王公贵族,有看着像伙夫,更多是像流浪的刀剑客,披袍戴斗笠,看起来风尘仆仆。
左边的则是都是整整齐齐的披甲武者,分了两拨,一拨肩甲铸獠牙虎首,披暗紫披风,一拨衣摆绣明煌煌凤羽,坠松绿玉佩。
而右边清一色白袍高冠羽士,戴着或丑恶狰狞或慈悲怜悯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