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控制不住,摇了下头,啼笑皆非的说道:“夫人不是说要抓一些走地鸡当年礼送去京都吗?府里不当值的护卫们兴致勃勃的就去了,一群人玩闹似的追着几只鸡跑了很远,然后发现了杨树带人绑着的树。”
走地鸡是前不久被扔进桔子林里的,为了方便她随时都能吃,从刚孵出来没几天的小鸡仔到四五个月的大鸡都有,林诗茵也很会偷换概念了,不管这鸡在林子里养了一天、两天还是多久,都是她的林子里出产的,到时候收拾好了送回京都也很体面。
听到红梅的话,林诗茵忍不住笑了下,“大家都很爱玩嘛。”
封乐兰不解的问道:“好好的他砍树做什么?”
红梅也不知道呀!她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诗茵却没多生气,只是说:“既然好奇的话,就叫他过来问问吧。”
杨树当初这么做的时候就知道是瞒不住知州夫人的,因此知州府来人叫他过去,也不见得多慌乱,还抽空交代了其他几个人一声,让他们注意观察记录。
杨树下午到的时候,封寒笙还没回来,而封乐兰对这个人好奇极了,跟林诗茵撒娇了半天,被她允许旁听。
等杨树被引到偏厅的时候,他规规矩矩的行礼,眼睛始终低垂,看着地面。
封乐兰打量了他好几眼,忍不住先问道:“你为什么要砍掉一棵树的枝干绑在另一棵树上?”
林诗茵也好奇的看过来。
意识到知州夫人没生气,杨树心里松了一口气,便沉下心来侃侃而谈,“小的年幼的时候父母就被大户人家雇佣照顾果树,所以小的其实是在果树林子里长大的。”
“年幼的时候不懂,经常看到很多果树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心里很惋惜,很想试着救活它们。后来在父亲的允许下,有一些病的半死不活或者冻伤了的果树都会送到我这里,有一次,我尝试着将一棵很健康的果树的枝桠绑在了另一棵因为冻伤而削掉了大半枝桠的果树上,经过精心的照顾,这棵树活了下来,并且在精心照顾的两年后,再次结出果实,果实的味道非常的甘甜……”
封乐兰和林诗茵从来没接触过这些,甚至对这些果树的习性都不了解,却不妨碍她们跟听故事一样听的很入迷,在杨树停顿的时候还连声问他之后发生了什么。
等申时初,封寒笙难得提前回来了,向来得了消息就会出来迎接他的林诗茵却没了踪影,而等他来到主院,就见偏厅的门大敞着,林诗茵和封乐兰一手捧着一个小手炉,小手托着腮下,正兴致勃勃的听面前一个粗衣男人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