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吐蕃王化身望妻石,苦等了一夜也不见小妻子回来。
而,得知吐蕃王来松州城接自己和儿子的九公主也有意冷落冷落这个敢冷待她的丈夫,痛痛快快的在松州城西边的山脚下玩了一日,夜间顺便在那里休息了一夜,清晨又用了新鲜采摘的食材做成的饭菜,惬意的简直不想回公主府。
就在吐蕃王被冷落的开始要怀疑自己的小妻子被掉包了的时候,殿试终于要开始了。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太傅大人年纪虽大,体质却很好,赶在殿试开始前养好了断腿,可以勉勉强强的上朝了。
虽然朝臣和母舅都已经在打着各种名义笼络今年春闱的考生了,但是新帝对这次殿试还是非常的重视,苦思了几日才拟出考题。
不过,不管新帝重视与否,他与朝臣们的关系就如同东风压西风,朝臣们总是想要压一压他来得到一些成就感和借此升高的气焰的。
太傅上朝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讨论民生,也不是为了此前北地战争的那些将士们的抚恤金,反而就着新帝起的殿试的题目大肆批评。
生了一场大病,虽然有太医和府医尽心尽力的给他调养,整个人还是苍老了许多,之前还能藏在头发中的银丝都调皮的钻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刷存在感。
他面容有些苦像,但是却强作威严的直视上首的新帝,说出的话看着谦卑,实则有些高高在上指点人的感觉,“臣乃是臣子,陛下乃是君王。按理,臣子不当评价陛下的言行。但是,如今陛下年纪尚小,臣这个经历了几朝的老人便在此拿个大,与您说上几句。”
“陛下刚刚登基,自然是少年意气,与当年初登基的先帝一般,希望大楚王朝可以越来越好,人口越来越多,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但是,陛下您起的题目,让这些个只读了圣贤书而未能入朝的学子来答不免过于…”
太傅痛痛快快的说了一大堆话,看着满朝沉寂的样子自觉满意。
新帝坐在上首,看着这位历经了三朝的老臣,手一点一点的收紧,青筋爆出来也没在意。
他眼睛微微翻红,耳朵和脸颊更是红透,好在如今他坐在上首,且有东西遮挡,下面的臣子们看不真切。
但是,自己的野心还有自己的向往被太傅在众多臣子们面前叫破和指点,以建议的名义说批评的话还是让他一阵难受。
新帝没有出言打断他,这让这些日子都躺在床上无力的看着双腿,感受着身体一点一点老去的太傅心中升起了一些壮志,继续就着这个话题指点起来。
说到最后,几乎就是在论证陛下题干中问及的如何彻底将吐蕃和突厥的土地纳入大楚王朝的版图中,如何使百姓丰衣足食和夜不闭户,是新帝在位期间几乎不可能达到的奇迹。
太傅说到后半段的时候,大臣们都不禁对他侧目。高大人深深的皱眉,数次试探着想要打断太傅的谈论却不能。
就连他反应迟钝一些的儿子们,都目光忐忑的观察上首新帝的表情。
待太傅大人终于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百官们面面相觑,一时间大殿中安静极了。
新帝平复了心情之后,淡声问道:“依太傅之见,朕当给殿试起个什么题目比较和你的心意?”
太傅愕然,终于反应过来。
他看了眼上首新帝的脸色,发现并不能看得清楚。犹豫了一瞬,心中的野望压过了理智,他道:“陛下可自书中取一个题目来,令学子们做出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