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的火势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只正房屋子烧了个干净,连着那一片烧了大半。
温氏的尸体被清理出来时只剩半截,已是面目全非,不堪入目。
被强制等候在崔家的温家大管家大冬天儿的冒出了冷汗。
他哆哆嗦嗦地找了副薄棺带着温氏离去,只觉得府里要变天儿了。
梁伯关上门,且吩咐了近日崔家不见客后,便拍拍手将剩下的事交给梁正去了。
带着不知怎么办才好的一副棺材回到温家,立即就惊动了温大老爷和温夫人。
两人出来一看,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里头的是谁?”
温大老爷尚不知此事,温家又还在守孝,如今又来副棺材是闹什么?
“老爷,这、这是姑奶奶……”
“你说谁?”
“二姑奶奶……”
温大老爷愣了,看着棺材,直直道:“这是什么意思?慧娴……没了?”
大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事情说了遍,听完,温大老爷差点儿站立不住。
“他崔家,休了慧娴?”
“老爷,还请移步,奴才有些事儿,需得向您禀报!”
温夫人闻言,立即就训斥道:“放肆,主子都在这里,有什么事儿不能直说?”
经过这么一闹,小辈们也过来了,兄妹三人见此,都看向大管家。
“夫人,此事干系到温家安危,还请恕罪!”
大管家伏地磕头。
温大老爷吐了口气,再看了眼棺材后,率先离去。
大管家忙地跟上,走到一半,温大老爷回头吩咐长子温慆也跟着过来。
温夫人看着几人走远,脸色有些苍白,眼皮直跳的她心慌。
“娘,姑姑就这么没了?”温怡不敢相信。
温夫人看了眼棺材,没有说话,只是揉紧帕子,更慌了。
书房里,大管家将从崔家带来的账簿和洪嬷嬷画过押的书信交给温大老爷。
他说道:“二姑奶奶与藩王有所勾结,原是皇上亲自下了密令处死的,只是她自个儿……”
“藩王?”这件事温慆不知道,他惊讶地看向温大老爷,“父亲,这是真的吗?”
温大老爷哪有空子理会他,他之前听闻时,还抱了丝侥幸,自家妹妹再糊涂也不至于如此。
可现下,不仅勾结藩王,还伙同自己的嫂嫂吞了亲姐姐的嫁妆。
难怪崔家要休妻。
此等混事也能做得?
再看洪嬷嬷留下的书信,登时站了起来。
“这、这是真的?”他颤着手,一个字一个字地确定着上述所说。
管家叹了口气,他也不信,可这洪嬷嬷亲自画了押的,如今又死无对证。
“崔家老太爷已经拿去大理寺备案了,且,这账簿……”
温大老爷眼前一阵发黑。
他晃了晃,温慆忙地上前扶了一把,正巧看清楚了上头的字,不知是惊的还是什么,一时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母亲怎会这般糊涂!”为何姑姑连自己生母都下得了手。
温大老爷扶住案桌,缓了缓,道:“慆哥儿先出去吧!”
“父亲?”温慆明白他要做什么,立即道:“父亲,再怎么说,母亲这么些年为这个家如此操持,虽祖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