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忠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里。
“各位同僚想必都清楚,二十二年前这一天我郭忠义打云南而来。因先父原因,郭家三代不得参加科举。我郭忠义三岁识字,五岁入学堂。即便年少逢家变,也从无更改读书人志向,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他眯着眼望了望窗外,似乎在回忆那些寒窗苦读的岁月。
他的声音听起来悠远又绵长,不少人听得入了迷。
这贼子,有两下子。房梁上的李静安吐槽。
只听郭忠义接着道,“十八岁,我来到京城,希望获得参加科举考试的机会。因缘际会,救了兵马大元帅白起的女儿白婉芸。”
说到这里,郭忠义转身看了沉默安静的白婉芸一眼,宾客也随着他的目光看着主位旁的母子仨。
不少随着丈夫来参加郭府宴席的夫人们,想起她们年轻的时候,白婉芸也是京城里的风云之物呢。
倒不是说她有多么花枝招展,引得京城少年郎竟折腰。
而是白婉芸很受宠。
白家就她一个女儿,白起称不上女儿奴,但也时刻把这个女儿捧在手心里。白婉芸喜静,便许她整日呆在家里,不用出门应酬。
她不但受父母疼爱,先皇也破例封她婉芸县主。
虽只是虚名,不享任何俸禄和封地,但是依然让京城一干名门闺秀嫉妒的红了眼。
可是有什么办法,人家爹爹是保家卫国抵御戎狄的大英雄,还曾在千军万马中救过先皇。
白起没有儿子,先皇除了赏赐他本人,便只能多加奖赏他的女儿。
那时,白婉芸闺中的用度比宫里的娘娘都不差。
当然先皇的后宫里统共也没几个娘娘,所以大批的贡品如流水般进了白家。
不少人都在看着这朵被捧在手心里的娇花,会花落谁家。不过任谁也没想到的是,取得娇娘归的竟然是名不见经传的一名新科进士。
虽然是当年的探花郎,但是这些顶级世家,何曾把一个小小探花郎放在眼里。
探花郎三年一个,兵马大元帅自大周朝立国也没几个,而兵马大元帅更是只有一位独女。
夫人们从回忆里回神,她们当年是听说过新科探花郎曾经在白马寺外救过白婉芸的事,不过郭忠义如今提起这个是为哪般?
这时只见郭忠义脸色一变,沉声说道,“我郭忠义无论如何没想到,当日的举手之劳竟然埋下如此大的祸端。我感念白家保举之恩,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赔上自己一辈子,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
不说满堂的宾客,连向来胸大无脑的郭梅此时也听出了事情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