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花怜说得一笑,月白抿着唇忍住笑意,说道:“师姐……”
“怎么了?难不成我说的不对吗?”花怜一提到陆霄云,整个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双手叉腰,说:“哼,陆霄云那个滑头,还想瞒着两头呢!多亏三爷带你去陆府,看清了他的嘴脸!不过还是害你因为他生了一场病,哼,真是恼人的很。”
“师姐就别恼啦,那苏小姐喜欢他就喜欢他,总归与我是没有关系的了。”月白眼神澄澈如湖,话说得是真切,现在陆霄云虽然会让她偶然神伤一瞬,可也不在她心中占有半分位置了。
她向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这样便对了嘛!你呀,还是要多看看身边的人!”花怜看着月白,话里有话,“今晚我陪你一块睡吧,如何?我们都好久没有一块过夜了。”
月白巴不得和花怜多多相处,于是飞快地点了脑袋,“那等三爷回来,我们就去求三爷准。”
最后等到夜里梁墨珏回来时,月白刚提了花怜的事,梁墨珏就允准花怜夜间在府中住下,还让小怀收拾了几样礼物给予花怜,说算是送别礼了。
夜深露重时,月白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师姐,我们好长时间没有一块儿这样了。”躺在被褥里,月白睡在床里头,她和花怜靠得很近。
被褥里头塞了两个汤婆子,比起从前在班子里的冷床冷被要暖和多了,在温暖中,花怜舒适地眯了眯眼,伸手抚了抚月白的鬓角,道:“那可不是,最近一回还是在温府呢。”
温府里的记忆,不大美好。
月白和花怜贴得紧紧的,她说:“说起来,一切事都是在温府里发生的……”
似乎进了温府,她们的命运就开始有了变化,当初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可如今看来,对她自己来说是福气。
能遇见三爷,是她的福气。
“师姐,你可曾后悔过?”月白忽而问道,她又解释,“离了班子,给人家做妾,如今又要颠簸远走。”
“后悔什么?”花怜倒是无所谓、看得开的样子,她沉吟了一下,“其实像我们的出身,纵使想找一户好人家为正妻,也是难的。再论颠簸,以前在班子里,不也是天南海北的走?还要受王梨花他们的罪。而且现在,我相公对我也不错。所以,我一点儿也不后悔。”
讲到那张姓商人,月白又想起了花怜手上的痕迹,连忙把她的手从被褥里拿了出来,将袖子往上一拉,倒是没见到那么可怖的痕迹了,但还是有点红痕。
“花怜,你、你手上那些伤先前看着那样可怖,他也算对你好么?”月白还是对这耿耿于怀。
可花怜清浅一笑,无奈道:“月白,你懂什么,那是夫妻间的闺房之事,真的不是虐待!”
闺房之事……
月白仍不解,吐槽道:“闺房之事,就一定要那样粗鲁的么?”
可下一刻,她就后悔了自己的这句话。
“那确实不一定的,每个人之间都是不同的。我相公对我是有点粗鲁……”花怜眼睛看着月白,唇畔狡黠,打趣道:“可三爷对你肯定是温柔备至的!哈哈!”
听明白了话,月白脸上瞬间飞红,她轻轻一锤花怜,“你、你说什么呢!胡说八道!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她又去挠花怜的痒痒。
花怜痒得不行,可还是不改口,只说:“我说的又没错,三爷平日待你就这样好,日后那事肯定也是细致又温柔的……哎哎哎,好月白,别挠我了,哎哟……”
花怜离开的日期定在一周后,在这期间,她每日都来寻月白,和她多了相处的时间。
花怜离开那日,天气晴暖,月白走进梁墨珏的院里时,发现那丛迎春花开得很好。
“三爷!”和以往一样,月白每进卧房都要喊一声梁墨珏示意自个儿来了,紧接着走进内室,绕过屏风,开始帮梁墨珏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