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闭上房门,梁母皱着眉问梁墨珏:“月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找到她的?”她竟然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此事。
梁墨珏随意择了一张圈椅坐下,拿着旁边丫鬟奉上的茶,掀了掀盖,而后轻声道:“母亲问这做什么呢?难道是想把她送走么?”之前梁母的所作所为,他不是没有不悦的,如今一句话噎住了梁母。
梁母闭着唇不语了一会儿,然后呵地一下笑了,“我哪敢呢?之前她不见了,你就下了令让小怀和瑶儿一块来搜我的院子。当真是好大的威势呢!梁三爷!”
她也是记着之前的桩桩件件的,动了怒,“月白好不容易走了,你偏偏带她回来做什么?今儿玉姐儿也在,你要她心里怎么想!”
梁母仍想着温鸣玉方才的表现,总是在出神,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月白这桩事。
她的怪罪,梁墨珏全然不放在心上,“月白一事是她的策划,我不撕破脸皮怪她,已经是宽容了。为何还要在乎她心中作何感想呢?更何况……月白是我的人,我将我的人带回府中,南不曾还要经过她的批准么?”
他话语说得无情无义的,丝毫不见之前说要娶温鸣玉的模样,梁母不由一怔,顺着心问道:“你先前不还是要娶玉姐儿的么?”
先前也是先前了。先前他以为温鸣玉和他一样,是被困囿在这桩定好的婚姻中的人,不求所谓爱情和一世一双人的,可没想到她不仅求了,还要通过伤害月白来求。
他把茶盏放下,说道:“再说吧。”
再说!再说什么?
梁母急了,她拍了拍桌,警告似的道:“这事儿你可不能胡闹。聘礼我都从库中提出来了,还有找人商定好的下聘日期、婚期……”
她一样又一样地列举着,梁墨珏对她的唠叨是无奈的,说:“我不打算娶她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呢?”
他这是真的打算悔婚么?
那可不行!
“这桩婚事是你爹定下的,你可不能毁了!要不然我该怎么去见你爹!”梁母都站起来了,她瞪着梁墨珏,“是不是月白在你耳边吹了什么枕边风?她那丫头,惯会如此的!每回你都像被她灌了mí • hún药一样!不行,今儿就得把她送到外边去,决不能让她再在府里待下去了!”
对于梁母的激动,梁墨珏立刻起了身,叫住她,“母亲。你以为我不想成婚,是因为月白么?”
不然还能是什么?梁母看他,想知道他有什么好说的。
“玉姐儿性情跋扈,怎能为rén • qī子呢?今日是月白,来日又会是谁?我总不能让这么一个女子进我的家门。”他又讲了月白是如何被绑出京都的,“况且我也不是现在就要悔婚,只不过是暂缓婚事罢了。”如今带着月白回来就悔婚,难免会波及到她身上。他得寻一个关于温鸣玉的错处。
“哎……难不成你看不出来,玉姐儿是因为喜欢你,才做了糊涂事吗?”梁母对温鸣玉还是有所偏爱的,门当户对的漂亮小姐,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和小半个女儿差不多了,她还想再为温鸣玉说说话。梁墨珏敛了敛眉,哂了哂,“她也是在国外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难不成不知道,有些事不可强求的道理么?母亲,你也不必为此费神了。一切我心中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