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月白穿衣服的时候急得很,衣领的四颗扣子只扣了三颗,其中还有一颗扣错了。她用手拉了拉衣领,难怪觉得来的一路上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云初发高热了,温公子你快去找大夫来吧!”一边整理着领口,一边对温明渊说道,月白急得要命,她也是曾屡屡发高热过的,知道有多难受,以及高热的危险性。
稍不留神,人就得烧傻掉的。
云初对温明渊来说,不仅仅是个丫鬟,也相当于他的妹妹。如今从月白口中知道云初生病,他亦拧了眉,“行,我去叫大夫来。你先回去照料下云初。”
月白这才放了心。阖园上下,对她来说,唯有温明渊是做得了主的那位,如今温明渊发话了,她悬着的如焚的心也落了下来。
也不多和温明渊说话,她转身就向来时的路走去,云初还在等着她呢!
在清州城,温明渊身边唯有两个女子,一个云初,一个她。如今除了她,是再没有别人能照料云初的了。
只因为上回的事,其余信不过的一概被调走了。
回到了房间里,月白拿起黄铜盆就打了一盆冰凉彻骨的井水,她按着以往学的法子,用巾子在水里头浸湿了再拧干,然后覆在了云初的脑门上,希望能让她的高热减少几分。
而不过过了一刻多钟左右,一位留着白白长须的大夫就提着药箱走进了房间,看样子是要为云初诊脉了。
月白连忙移开身子,由大夫上前为云初诊脉,过了一会儿,大夫脸上也没有凝重的表情,只是捋了捋胡须,对月白说:“病患是受了惊引起的高热,没多大事的。我开两副药,喝完就行了。”说罢,打药箱里拿出了纸笔来,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了月白。
然后他便又提着药箱离开了。
月白接过了药方,低头看了上面的字一眼,就先把它折起来放好了,再浸了巾子给云初盖上,便要出门去给云初抓药。不料一出门,又遇见了等候在门口的温明渊和谢昭。
她眼神忽而亮了,“温公子,你正好在。我出去给云初抓药,你找个女孩儿看顾一下云初吧。”温明渊在清州租赁的园子周围还有几户富贵人家,向他们借一两个丫鬟还是容易的。
“行……不过你要去抓药?”温明渊看着她,思虑了片刻,“那我派人送你去吧。”
有人送自然是最好的,月白应了一声,出了门。
自从来到清州城后,月白还没有来过清州的繁华大街。她正坐在一辆黑色吉普车上,前头开车的还是一位年轻的士兵,一看见他,月白就不由想到了昨日那个被山匪杀害的士兵来,不由闭了闭眼。
“月白姑娘,下车吧,我们到了。”车停了下来,前头的士兵朗声道。
“好。”为云初抓药的事要紧,月白打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下来。他们正好停在了一间药堂前,她提着褂裙,直接快步走上台阶,却忽然听到一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