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岐源带着笑容从城主府出来,果不出他所料,邢子书并没有登记。
但邢家毕竟是他丈人家,直接撕破脸并不好看。不过邢子书敢这么耍他,他也不会放过。
还有邢云莲,抓着金柳桃怀孕一事在家里也是明着暗着给他难受,再想想美貌又软言软语的桃儿,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你先去糕饼果子铺买点酸杏脯回去给侧夫人。”宋岐源吩咐一旁的小厮,“然后晚间悄悄带夫人回邢家。”
小厮眼观鼻鼻观心应了一声就小跑着离开,深宅大院还真是可怖,一家人还斗来斗去的。
小厮离开后,宋岐源带着壮汉一起去了那个乡村,查探了不少消息。
这个邢子书不仅是私自集结劳力,而且还是以他父亲邢乡令的名义行的方便。
虽然那些劳力去了哪里做的什么事暂且都不知道,但是这么多的人证加上邢子书的行为,足以让城主去彻查此事。
到邢家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邢李氏正在灶房里忙活,邢乡令则是坐在庭院中抽着水烟。
“岳丈歇着呢。”宋岐源笑眯眯地进门。
邢乡令眯着眼一瞧,这不是女婿么,立刻站了起来迎上去:“贤婿今日怎么有空来了?也不说一声,也好让你岳母买些好菜回来。”
“何必劳那心力,今天我来是想和您二老说个事。莲儿来了没?”
“没有啊,怎么了?”
“哦,没事。等莲儿来了再说吧。”
邢乡令看宋岐源一脸不冷不热,顿时心如擂鼓。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邢云莲到家时就瞧见宋岐源与父母二人对面坐着,气氛十分奇怪。她蹙眉笑着走上前去:“夫君,要回邢家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也想提前一些,不过这事突然,而且这事……所以就让小厮晚间带你来了。”
宋岐源的语气让邢云莲心里咯噔一下,自从她把那个女人接进府里,宋岐源可都是百依百顺,也再没有折磨过她。
今天是怎么了?
“贤婿,有什么事你说罢。”邢乡令蹭了蹭额头的汗。
“子书真是好本事,私自大肆去征用劳力不说,还雇了人来宋府污蔑我,全然不顾邢家与宋家!”
邢李氏一听这话,连忙否认:“这绝不可能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子书可是举人老爷,怎会做这种糊涂事!”
宋岐源心中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是虚伪的语重心长。
“谁知道子书是怎么想的!我也是昨日才得的消息。今日我不信就去城主府查探了一番,真是没有登记。
而且我还去了那个乡村,子书确实有大量征用劳力,还是用的岳丈的名义做的担保!”
邢乡令这下彻底跳了起来,他这个乡令小官虽然芝麻点大,但也做了多年,也让邢家从泥腿子沾了点官宦的底子。
私自用他的名义去征用大量劳力,无论用途是什么,若是暴露,他的官铁定不能保住,可能还得下大狱!
一切就都得完蛋!
“子书无缘无故征用大量劳力做什么,其中定有其他隐情!是吧,贤婿?”邢乡令有些期冀。
宋岐源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邢云莲:“隐情我也不清楚,但是子书用您的名义去征用劳力这是律法不许的事!
我现在还未报官,就是想着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不过子书做这事真是伤了我的心。”
“所以?”邢云莲有些焦急。
宋岐源:“所以我要与莲儿和离,往后邢家的事我也断然不会插手半分。这件事我也预备烂在肚子里。”
留着这么一个祸害岳家,他可受不了,还不如分了一了百了,还抓着邢子书的把柄,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况且他不插手,他可以插嘴,可以让别人去插手,例如那位愤恨的壮汉。总之,邢家这个祸害他不想留,邢子书也别想好过。
“不不不……不行的,我,莲儿已经嫁给了你。再和离让她如何活下去!”邢李氏疯狂摇头,女人再嫁本来就难,何况邢云莲心高气傲。
若是真的和离了,再找下一家得猴年马月啊,难不成让姑娘家一辈子窝在家里么!以后子书还怎么娶妻!
“岳母不必忧心,我准备把城中的一处店铺过给莲儿,那店铺后边还带了两进两出的院子。
往后养活二老都是绰绰有余的。”说完,宋岐源就从胸口掏出房契还有五百两银票,还有一份和离书。
邢云莲冷笑,明显是有备而来啊。
“我不签。凭什么邢子书的过错要摊到我们身上。你尽管去告发!
父亲母亲你们也赶紧和邢子书断绝关系。这样一来,邢子书无论是什么罪人都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