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赶在日落时分他们见到一家在路边的客栈,队伍在此处停留,稍作休息。
“我们从这里过去平洲还有百余里路,等明日我们就能到平洲了。”杨绍慕在客栈的房间里面,坐在他对面的是他的伴读赵向毅。连日的赶路让杨绍慕的脸上可见一点疲惫,他嘴角带着点苦笑说道,“不出京城,我这个太子都还不知道这个天下是什么样子。“
“日后有机会,多出来外面走走就是了。不出京城,哪会看得见百姓过的什么曰子。”相比于所有的人一脸疲色,赵向毅的面色如常,他在边关多年,行军打仗的日子更苦,他早已经习惯了。
正好他在京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与太子殿下一同到平洲来赈灾了。对于一路上看到的各种惨状,赵向毅的心情平静,这些事情对与他来说,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边关的百姓们的日子过的更苦,不时还要遭受胡人的抢掠,胡人贪婪残暴,不止是过来大成抢东西,还把男人和孩子全部都杀死,把女人们抢走回去。往往等他们将领带兵赶去的时候,胡人都已经烧杀抢光全跑了。
大成这些年表面看似平静,实则边关那里每日都有不少的摩擦打闹。若非边关有赵家军守着,胡人早就过了关门,到关内进行烧杀抢掠了,而皇帝这些年还对武将打压,捧高文臣,武将的地位越来越低下,文臣的地位越来越高。
文臣武将自古以来就是死对头,武将们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在朝中的地位是岌岌可危。
若非是整个大成皇上找不到第二位将军可以代替他们赵家,怕是早已经把他们赵家连根拔起了。这些事情赵向毅不是不明白,就是明白了后,他才知道为什么他父亲这么多年来都是行事小心谨慎,还有他四叔当年为什么不愿意与皇家沾上姻亲关系。
“你说的对,京城的繁华迷了人的眼,不出京城的确是不知道普通老百姓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杨绍慕突然的有点羡慕他的伴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像是他这个太子,不能无故离京,这一次若不是奉旨出行,他人还在京城里面。
杨绍慕知道此次的平洲赈灾之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
此次负责赈灾的事是容不得他出现半点错误,对他的父皇和朝中大臣们,以及天下的读书人和百姓们来说,他这个太子做的好是应该的,做不好将要被天下的人辱骂,可能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京城中还不知多少的人盼望着他在这边出一点错子,好让他们借题发挥,最好的是把他杨绍慕从这个位置上踢下来。在出京之前,他母后与他说了一些事,杨绍慕的心里也明白。
京中有他母后在,杨绍慕倒也不担心京城那边会出什么乱子。
眼前需要他去处理的是平洲赈灾的事,以及这些百姓们要如何安排妥当,每每一想到这些,杨绍慕的夜里就睡不着觉。赵向毅在太子的房中呆了一会,两个人说了一会话。
赵向毅在出门之前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的对杨绍慕说了一句,“我们明曰一早还要启程,你早些休息吧。”
“嗯,你也是。”杨绍慕能感受到来自伴读的关心,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天家薄情,父与子,兄与弟之间,并无平常人家的那种亲情,唯有这个从小陪伴在他身边的伴读,是他完全可以信任以及交心的人。
得友如此,是他杨绍慕的福分吧。
这个夜里,杨绍慕召了随行的两名官员过来商议明日之事后,还与他带来的两位幕僚商议了几句,才在近侍的服侍之下上了床睡觉。住在隔壁屋子的赵向毅听到隔壁屋子响起了关门声,屋里安静了下来,知道屋里的人睡下了,他才跟着闭上了眼睛。
今夜月明星稀,夜深人静,正是shā • rén好时候。
睡在床上的赵向毅突然的张开了眼睛,悄然的从床上起来,拿起他放在手边的长剑,推门而出。
在隔壁屋子睡觉的杨绍慕也醒来了,睡前他脱去了衣服,身上只穿着亵衣,匆匆起来只在外面披了一件长袍。太子殿下站在床尾阴暗的地方,手中握着的长剑慢慢的拔出来,闪过一道寒光。
“咿呀,’
窗户被穿着黑衣的人从外面推开,没有一点声响。
进来的刺客看到没了人的床,往后转身,迎接他的就是刺来的长剑。
“啊.”
“嘭!”
杨绍慕幼年就随武师学艺,手中的功夫不说能征战沙场,自保的能力还是有一点的,他用手中的长剑刺穿了来暗杀他的刺客,一脚把人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