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训练场,莱顿突然停下了脚步,“团长先回去吧,我还想再练一会儿。”
忙了一天了,还练?
霍尔有点惊愕,但他想着飞船上的另一个人,此刻也没多余的心思想别的,于是点点头走了。
他走得干净利落,殊不知莱顿盯着他的背影,良久之后叹了口气,走进训练场,双手握拳怼了怼,“谁有空?过来跟我打一场……”
霍尔回房的时候凌天已经把自己洗干净了,穿着不合身的长袍,褐发湿漉漉地贴在脑袋上,越发显得面容精致,玉雪可爱。
凌天看到他回来了,拿出一瓶药剂,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
霍尔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凌天停下动作,露在外面的一截细白腰线晃得霍尔眼晕。但他无知无觉,琥珀色眼珠在不大的房间里转了转,没发现什么不对,慢吞吞递给霍尔一个询问的眼神,“?”
霍尔这才发现自己反应太大了,握拳轻咳一声,移开目光力持镇定地问,“不是…你好端端的脱衣服什么衣服?”
说到后面明显有些心虚……
凌天眨了眨眼睛,“刚才瓦伦医生给了我一瓶显色药剂,我一个人没办法把兽纹纹上去。”他眼神动了动,“你不想帮忙的话,那我再去找瓦伦医生?”
“不用了。”霍尔摸了摸鼻子,连忙道,“还是我来吧。”
凌天对他笑了笑,翻手就把长袍脱了,下身仅着一条短裤,在一侧打了个小结,松松垮垮地挂在腰线上。霍尔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条短裤是他的,他还贴身穿过……
凌天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我没有换洗衣服,就在你的衣柜里找了一身,你不介意吧?”
霍尔不仅不介意,他还感觉鼻腔有点热,“没事…你先将就一下,过几天我出去帮你买几身新的。”
凌天点点头,没有拒绝,他虽然觉得穿伴侣的也很好,不过以他现在的身形,霍尔的衣服明显太大了。
凌天自在地走到桌前坐下,与他相比,霍尔这个房间真正的主人就显得拘谨多了,从头到尾都站在门边没动。
凌天心下好笑,“过来啊,我已经洗干净,没有臭味了,不信你闻闻?”
他已经很给他家道侣留面子了,他不过就是看起来小了点,这家伙竟然把他当成洪水猛兽?
霍尔也觉得自己这样太怂了,他好歹也是冥焰军团的团长,在下城区打拼十几年了,就算对方是高高在上的泰特,他也没必要在对方面前露怯。
以这只泰特的身体状况,他们的关系应该反过来,让对方求着他才是。
霍尔这么一想,身上的气势一变,理直气壮地踏进了房间。
凌天把药剂瓶和工具递给他,自然而然地侧过了脸颊,霍尔一手拿着兽纹笔,另一手指腹触到他干净无暇的肌肤,鼻息间闻到他身上清理液的香味,不知怎么地有点不愿下手。
凌天被他摸得颈后有点痒,似笑非笑地睨了人一眼,“霍尔团长觉得触感怎么样,是不是很好摸?”
这么爱不释手的样子,也就是他们老夫夫了,不然这家伙真像是猥-亵未成年人的变-态。
霍尔被他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看得老脸一红,“不是,我没有摸,我只是在确定位置……”
又转移话题,“呃…好吧,我刚刚其实在想,瓦伦医生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其实他知道为什么,兽纹颜色越深,图形越彪悍,其实力也能从兽纹中窥见一点。虽然真正的兽人一闻就能闻出来,但下城区还是以没有兽形的拟兽和半兽居多,这样就算用人形走出去,在地下酒吧这种地方也会更受欢迎。
这也衍生出了从显色剂到兽纹师一系列产业,虽然中城区严令禁止改变兽纹,但下城区还是屡见不鲜。
凌天稍微一想就了解霍尔的意思了,“你放心,瓦伦医生是好意,就算将来某天我有幸恢复了,也只会感谢他救我一命。”
霍尔的手顿了一下,看着身前这只小泰特纤细的脖颈,真想顺手扭断算了,一点都不知道感恩!救他的是瓦伦医生吗?明明是他啊!
他为了把他带回来,被铜头蛇的毒液喷得毛都秃了!后面为了给他买那些贵得要死的治疗药,他又把这些年存的私房钱消耗了大半。现在占着他的房间,把他当工具人用,嘴里还感谢别人,不是不知感恩是什么?
“那我呢,你准备怎么感谢我?”霍尔干脆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