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个人里最让人省心的一个了。
但是等轮到了胡麻子,他就麻烦了。
“俺是个粗人,不用洗澡,俺困了,要睡觉呢!”胡麻子这个人,不论是打扮还是言谈举止,都是个标准的粗人模样。
“不行啊,不洗澡,不换衣服,明天就没饭吃。”丁田这么告诉他:“明天早上可是两合面的馒头,配油渣炒咸菜丝,还有一大海碗热乎乎的棒子面粥胡麻子咽了咽口水:“那……那俺也不洗澡。”
这就让丁田生气了:“不洗不行!”
“就不!”胡麻子还想来点硬的,结果程达生气了,一个窝心脚就踹了过去,他长的可比丁田壮实多了,胡麻子在他跟前,也不如他壮,而且当了两年多的皂吏,程达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农家汉子了,去了一趟府城,牙花钱请那里的衙役传授点经验,虽然花了不少钱,可也学到了一些真本事。
现在就用上了,以前没机会用,现在能用上,他可是半点都不客气,将人踹倒之后,柳森上前,将人的下巴一扭,卸了,胳膊一扯,也卸了,就两条腿儿能走路
然后俩人扑了上去……丁田看的目瞪口呆:“你俩冷静一点啊!”
胡麻子乌拉乌拉的,因为下巴掉了没给抬上去,这会儿连说话都说不清楚,口水横流。
八尺高的汉子,眼珠都红了。
因为程达跟柳森将他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比起王佐跟王友德,他们对付胡麻子的时候,可真的是“如狼似虎”啊!
点都不温柔,胡麻子这家伙也不值得大家轻手轻脚,程达一边脱衣服还一边骂骂咧咧:“你个王八羔子,小田儿为了你们这帮子杀千刀的,三更半夜的起来烧炕又烧水的,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当谁都有这福气呢?还不洗澡?老子这次非把你当大肥猪烫熟了不可!”
“我们大冬天的都没洗过澡,你有热水澡可以洗,还不干?想干啥?”柳森也生气的很,先不说别的,让犯人洗热水澡,估计也就丁田干得出来,要是换了他,衣服扒光,冷水一泼,就完事了丨
衣服拔下来,俩人冒了冷汗了,因为这家伙的衣服内里,竞然放着一把退了弦的小弩,还有他怀里有个尺长的小竹筒,从竹筒里倒出几只弩箭,那箭头都发黑!
“果然是悍匪!”丁田也冷了脸:“投进桶里吧。”
俩人毫不客气的将他举了起来,丢进了桶里,压住了,然后往里加热水。
“念的东四,四度参的,防冷用的……嗷……!”水太热了,烫的胡麻子全身发红了都。
(俺的东西,是祖传的,防人用的……》)
“防身用的?用得着在牢里还防身?”丁田换了个刷子,这个刷子刷头硬,方便清洁,一划拉全身的脏泥污垢全都下来了,就是有点疼:“你是防我的么?”
胡麻子不吭声了,但是眼睛瞪的老大,又通红,他现在光着身子,底气不足啊
丁田将他的头发打散,结果从里头掉出来一根小锯条!
还有俩钢钉,这就让丁田愤怒了:“还敢有私藏?”
这小锯条可以搓断牢房上的铁链门锁,钢钉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shā • rén于无形,这家伙还真是个悍匪啊?
不过,再是悍匪也白费了这些小巧的保命功夫,被人从头洗到脚,干干净净了之后,换上新衣服,他的旧衣服被收了起来,放在了储物柜子里。
然后他同样脑袋上裹了毛巾,被领进了另一个牢房,这间牢房一进去,胡麻子就傻眼了,不是这里太破烂,而是这里非常的干净,可以说是纤尘不染。
那当然了,丁田平时就打扫的很干净,如今听说有人入住,更是打扫了一遍,才让他们住进来的,虽然说在丁田的眼里,这里也就普普通通,可以算得上是简陋,但是在别人眼里,这里的待遇也太好了。
可是胡麻子心里有鬼啊!
这待遇可不是他能享受的,自己为什么会被人这么优待?
看了看对面,空空的牢房,门帘子和窗帘子都放了下来,那门帘子和窗帘子都是编织好的,遮风挡雪,这跟他印象里的牢房大有不同,他以为刚才他进去的那间,就不错了,可没想过,还能住上如此温暖的牢房。
但是他看不到另外两个人了!
想喊人吧?
又怕打草惊蛇,不嘁……他又人生地不熟,那俩人在哪儿……他也不知道。其实,他隔壁就是王佐,王佐隔壁就是王友德,这里王佐的牢房最舒服,两边暖,还不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