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王富贵点头哈腰,太知道这位主儿的心思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之中。
丁田下差之后,想着天气热,就做了过水的手擀面,去年秋天腌制的油蘑菇,切碎了打俩大鹅蛋进去,就是一现成的卤子。
黄瓜丝、香菜和葱丝一样一盘子,再切点卤牛肉摆个拼盘,齐活了。
饭菜简单,但是王佐就是爱这口。
期间丁田跟他说了案子的事情:“真没想到啊,一个赌徒,竟然敢干出这样天怒人怨事情,真是……太该死了!”
“他就是一时的冲劲儿,过了这个劲儿,人就吓坏了。”王佐太知道这种人了:“没听他
邻居说么,这家伙平日里就不着四六的,现在出事了还不跑啊?”
丁田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面条:“是啊,那个吴二倒是个热血上头的家伙,不过事情过去了,杜知府也让人吩咐下去,各个里长、族老和村长都要警醒一些,百姓教化一下,不能总是热血上头。”
北地彪悍的民风,导致这里的一些案子不发则已,一发就容易出大事。
这不,过了没两天,七月份了,人都说七月十五鬼门开,七月是最热的时候,阳气最盛的时候,同时,也是由热转凉的关键时刻。
然后..北风府就出了一个命案。
一大早的,丁田是拎着六七十个咸鸭蛋来的,这是开春之后,不再需要孵化小鸭子了,蛋类的价格也下来了,马六家的就买了一些鸭蛋、鹅蛋回来,用盐巴腌了,自家吃一些,丁田呢,也给牢房时不时的拎来一些。
虽然这看着挺多,可牢房里也二三十号人,一人俩,两天就吃没了。
当然,牢房里有自己的厨房,人家这边都是用大缸腌制咸菜、酸菜和蛋类。
他带来点东西,虽然少,但是表明他还是惦记大家的,何况丁田来了之后,改善了很多,牢里的人都承他的这个人情。
来了之后,马小风就老实的去找金甲。
他现在是金甲的学生,金甲也有教无类,他觉得马小风虽然小了点儿,但是还不错。
丁田额外给金甲一年六两银子,算是束,加起来,金甲一年能拿三十两银子咧。
丁田则是看了上个月的账本,上个月是牢房里实行“劳动改造教育”的第一个月,磨点心材料,加上捶打稻草,一共盈利二两银子。
别看少,四个人,赚二两银子,一个人五十个铜板,很不错了,平均每天能赚一个多快两个铜板了。
就是在外面打零工,也差不多是这个价儿。
丁田做主,一两银子归公,放入牢房自己的小账上;一两银子他平分给四个人……当然,他没跟他们四个说,而是单dú • lì一个账册,一人一个月二十五个铜板,少是少了点,但是一个月二十五个铜板,四个月就是一两银子,一年就是三两银子。
在这个农家每年好日子才能结余二十几两银子的年代,这一年三两银子少,可他们要在牢里蹲二年,起码走出牢房的时候,一人还能带走六两银子……嗯,需要扣下一两,当他们这二年在牢里麻烦狱卒们伺候的费用了。
那就一人带走五两,不多不少,挺好。
就算啥也不干,也够他们省吃俭用的过一年了。
要是他们出去之后还故态复萌……丁田觉得他们早晚还会落在他手里。
中午牢房里的饭食就是比较有油水的葱油饼,凉拌的家常凉菜,一桌子一盘卤牛肉,这是见了荤腥的,一盘子码得高高的,足够一桌之人吃了。
他跟金甲以及老郑叔、郑当等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金甲就提起了他查看的一桩刑事案件:“我看原来的卷宗上,记载了两年前的一个无名尸体,那尸体虽然腐烂了,但是也可以从腐烂的程度上,推算出被害人的被害时间……。”
丁田点头:“不错,不过,要看当时的天气、温度、湿度……。”
这俩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尸体,尸斑啥的……这谁受得了?
老郑叔默不作声的抱着自己的饭碗,夹了两筷子牛肉,去隔壁的桌子吃饭了。
郑当跟着他父亲,也走了。
还有几个人,将牛肉分了分,菜端走,崔大娘单独给他们俩上了一次菜……。
其他人已经将桌子带椅子的搬离他们老远了,俩人还在讨论关于“尸体”的一些细节。
丁田毕竟是系统学过的,比金不换这个自学成才的野路子家伙相互弥补一下知识点,还是是非常愉快的,就是别人比较痛苦……能不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倒胃口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