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欺负人,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张马氏却非常淡定:“没想到张太太都被关在了佛堂里,还有本事控制外头的事情,而他们家这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那二妹……。”马德看了看马家二姑娘。
“我本想着,张家不那么嚣张了,二妹的婚事也能顺利一些……结果没想到,张家竟然这么恨我们,呵呵,也是张家的虚伪面皮被撕了下来,名声也臭了,这口子气他们咽不下,自然,得找我们家出气……只可怜了我二妹……。”张马氏愁眉不展:“二妹都二十多了……。”“大姐,二哥,我不嫁了。”马家二姑娘道:“如果家里人不嫌弃我,我就当个老姑婆,将来给二哥带带孩子,养养姑娘;要是家里觉得人,我就去白云庵出家……青灯古佛,也能过一辈子。”
张永诚也在座,他也红了眼睛:“二姨,你放心,家里永远都有你的闺房,外甥为你养老送终,给你披麻戴孝……。”
从小,张永诚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能当太爷爷了的父亲,能当爷爷了的大哥……张家没人真心对他好,那父亲倒是有几分真心,可同样的,父亲不仅有母亲一个女人,还有好几个通房丫头,就这还不满足,还够搭个寡妇……。
“我不同意!”张马氏激动的道:“为了保住你,我连那老色头子都宰了,怎么可能允许你出家为尼?我……!”
马德也不同意,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管家跑了进来:“大爷,大姑奶奶,二姑娘,门口
……门口……。”
他喘着气,指着外头,激动的脸都冒汗了!
马德问他:“门口怎么了?张家来人……欺上门了?”
“不是,有媒婆上门……给二姑娘提亲!”马管家是当年马家那一对老仆的孩子,如今,那对老仆已经去世了,留下他在马家,依然忠心耿耿。
“什么?”张马氏也站了起来:“是不是张家派来的?想给二姑娘说个七老八十的老棺材瓤子?”
要真是那样的话,张马氏不介意跑去张家闹一次,或者闹几次。
反正她也没脸没皮没好名声,闹起来,没脸的还是张家,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为了弟弟妹妹,张马氏觉得自己没什么豁不出去的……。
“不管怎么说,先放进来再谈!”张永诚比较现实:“好歹我也是张家现存少有的几个长辈之一,我看谁敢在我面前放肆!”
张永诚能在张家平安长大,心智绝对过人,不然单凭张马氏一个人,也护不住他。
“也好,我还是张家老太太呢!”张马氏讽刺一笑:“张老爷的娘。”
马家厅堂里的气氛不太好,一家人出了门,在大门口看到了来人。
只见门口,前头有两个举着牌子的执役,一个上头写着“云骑尉爵”,一个上头写着“闲人回避”;后面就是一辆双辕马车,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上的东西,马车比一般人家的大两圈,青釉色,翠宝盖;另有一辆小一些的马车,但是单匹马车,王媒婆从马车上正往下下呢
后头还有四个举着旗子的,威风凛凛;最后是八个护卫,都骑着马。
这架势走在大街上,反正是没人敢靠近,而且这阵势非常的显眼!!
丁田的云骑尉爵位,相当于正五品,跟知府大人是一个级别。
何况官职不能传给儿孙,爵位却可以传下去,哪怕是最简单的爵位。
而丁田摆出来的这些东西,完全是老郑叔的意思,这仪仗,他也头一次摆出来好么。
王媒婆未语先笑:“哎呀呀!这一大早上的喜鹊枝头叫,好事儿盈门来啊!”
“王媒婆?”看到王媒婆,马家人心里顿时一喜。
都知道王媒婆的名声好,从不颠倒黑白,而且她保的煤,成了亲的都过得不错,是整个北风府里都有名的媒婆,当年张家想请她来提亲,结果王媒婆拒绝了!
后来替张家来提亲的是一个姓张的媒婆,结果提了这门亲之后,那张媒婆的名声就臭不可闻,三年之后就郁郁而终,家里人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家里的女人也再也无法从事媒婆这个行业,因为名声太臭了。
“是啊!是老婆子,我跟你们说,我今儿是来提亲的!”王媒婆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就将金不换扯了过来:“来来来!认识一下,这是金甲,金不换,你们都知道的哈?是丁爵爷的先生……。”
将金不换好一顿夸奖,又将金不换木头人一样的转了好几圈,夸他“身体好,人中长!”身体好就是说他没毛病,人中长,古代人认为人中长的人,都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