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对方只有八个人,而丁田他们人多啊,二十个壮小伙子呢。
大家都安然坐着,等着用饭,而隔壁却在讨论“收钱”的问题。
一个光头的壮汉喊那个带着护腕的壮汉:“大哥,东家说,此次赔的厉害,要找人算账呢
”
“算账就算账,只是我们是来收钱的,不是来找人算账的,东家坐庄赔了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少惹事生非,吃完了饭,就去收钱!收不回来欠账,东家也饶不了我们。”那个当大哥的护腕壮汉将一块鸡肉进嘴里,连骨头带肉咀嚼的咯吱咯吱的响,然后就那么咽下去了,鸡骨头都没吐出来。
另一个脸上有道小疤痕的壮汉嘟囔:“当时说的斩钉截铁的,什么考题压的那么准?竟然还吹牛说一字不错,结果呢?一字不对才是!”
“赌坊坐庄,结果赔了好多钱出去……丢人了!”其中一个壮汉也同样小声嘀咕:“东家也是,竟然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当了真……。”
“东家的事情,你们少议论。”当大哥的护腕壮汉瞪了他们一眼:“都消停的吃饭,这么好吃的饭菜还堵不住你们的嘴是怎么着?”
其他的壮汉不敢吭声了,一个个低头扒饭,吃相粗鲁。
而他们旁边坐着的就是丁田跟田径,背对背的,那些壮汉又都是大嗓门,就算是小声嘀咕,那动静也不小。
何况早在听到“考题”两个字的时候,丁田跟田径的眼睛就亮了!
“菜来了!”店小二适时地送上了四个大盘子,满满当当的都冒尖了,这家店走的是平民路线,盘子大,菜码多,实惠的很。
这个茬儿算是打了过去,不过那群壮汉吃完了饭,汇账走人,丁田就听隔壁另一桌人撇嘴的道:“这帮打手一出来,不知道是谁家又要倒霉了。”
“这年头,什么最赚钱?赌坊啊!”另一个人砸吧嘴:“吃饭,吃饭!”
“赌坊?”丁田看向了田径。
田径非常淡定的告诉他:“那是四海赌坊的打手,他们出现,就是去要钱的,哦,他们叫收账,谁欠了赌坊的钱,就得还,不还的话,赌坊会派人去家里收,到时候,不给钱,就别想消停。”
“难道就没人管管他们吗?”丁田生气了:“赌坊再怎么样,也是个民间组织吧?岂能迫
害普通人家?”
“这你就不懂了,赌坊的大门敞开着,又不是强拉你去赌坊里耍钱,能进去的人都想赢钱,可真正赢钱的能有几个?”田径道:“不过听刚才那意思,四海赌坊恐怕也开了盘子押考题,只是不知道开的盘口有多大,好像是还赔钱了?倒是难得,赌坊也有赔钱的时候。”
“做买卖,有赚头,就得有赔钱的时候。”丁田倒是觉得解气的很:“希望他赔得多了,就关了赌坊吧!”
“关?哪儿那么容易啊!”田径乐了:“赌坊在这里开了好几年了,任由外头风云变幻,
这赌坊啊,就是屹立不倒,你看看,从总督大人,布政使、巡抚到知府,这么多官员,上马的,下马的,多少?多大的风浪,这赌坊都一点不在乎……。”
丁田一想,可不是么:“这家赌坊背景强大啊?”
连王佐都没动,可见背景的确是非常强大的了。
“是吧?”田径道:“也不知道深潜,反正没人探的出来。”
一伙人吃了饭,丁田去结了账,才花了四两银子,其中最贵的是酒,饭菜倒是真实惠。
出了酒楼就去了吴家。
吴家是个小富人家,吴家有百亩良田,又有一个油坊,还有两个租赁出去的铺子,铺子是吴家大少爷的媳妇儿,吴家大奶奶的陪嫁,自然归儿媳妇打理。
自家只指着田地里的收成,以及油坊过日子。
吴家算是草根出身,吴老爷以前是在外面讨生活的,就是在油坊里帮工,后来攒了钱,没娶媳妇儿,而是盖了吴家油坊,等油坊运作了两年,赚了钱,才娶了个媳妇儿,一个比较励志
的成功人士。
吴家也不是啥大户人家,有个三进带跨院的大宅子,吴老爷跟吴太太住在主宅,东跨院住着大儿子一家人,西跨院是客院。
倒是后宅地方大,东厢房就给吴良辅住了,三间东厢房,一间是卧房,一间是客厅,还有一间则是做了他的书房。
丁田他们找上门的时候,吴家大少爷正陪着大少奶奶去了白云庵上香,没在家。
吴老爷接待了他们,当听丁田说想找吴二少爷的时候,吴老爷却高兴的告诉他:“他在府试呢,没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