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崇县的县令,就算是上头有三个大官压着,可我爹也是本地县太爷……谁敢打上门来?不要命了吗?”
他们王家,不说在此地一手遮天,可也是官宦之家,有是有实权在手的一方父母……上头再有知府、巡抚和布政使,那他也得通过王遂这个县令,才能将政令分发到地方上啊!
所以尽管王遂的品级低,只能当个应声虫,北崇府的知府也没对他怎么摆脸色。
毕竟上头如果有事情,具体的实施,还是要王遂这样的基层官员去办理。
“不是啊,真的!”王二福是家里的二管家,家里的大管家王大福,已经被人一脚一脚的踹进了家门。
父子俩出门,正好看到王大福被白三儿一脚踹了个跟头,整个人差点让大家认不出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光鲜亮丽,看起来像个“王府”的管家,结果回来这看,灰头土脸的像个乞丐了。
“什么人?”王遂这个气啊:“敢来我府上闹事?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王遂因为是外地来的官员,他没在县衙后宅居住,他的家,是在县衙隔壁的那条街上,而且家里挂的牌匾,的确是“王府”两个字。
只是,此“王府”非王佐的“亲王府”,可这事儿又说不清,何况王大福他们在不了解内情的人的眼中,只说是“王府”的人,一般这个时候,衙门的衙役见到老爷家的管家,也不会过来多管闲事。
这样的话,就更证实了他的身份,北崇府这边有商队往来,偶尔,王哲明跟王大福会勾搭在一起,欺上瞒下,欺诈一番,反正那帮没见识的,一听说是“王府”的人,都不用他们说,自己就上供好东西给他们了。
要不然,王哲明也不会今天睡个花魁,明天搂着个红倌人上街逛荡去,家里可没那么多银子。
王遂是知道他儿子贪花好色,但是不知道他儿子睡的都是什么样的女人。
加上王夫人给儿子打掩护,他还不知道儿子如此花钱,想他一年才多少俸禄啊?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王佐看到王遂,其实也不太认识,关键是以往见面的时候,王遂都是低着头,身为宁王殿下的王佐,只能看到他的脑瓜顶。
而王遂虽然吹牛说见过宁王殿下,但是看的最多的是,宁王殿下那杏黄色的绣着飞龙的靴子好么!
就算见过,那也是跟着很多人一起,看到的都是官帽子,哪儿真正见过王爷的金面啊?
于是两个明明已经“见过”几面的人,实际上,根本不认识对方。
丁田一个新来的,此时此刻正冒火着呢,看到王遂,那张跟张哲铭长的有八成像的老脸,气不打一处来:“你家的儿子在外面敢强抢民女,你这个当爹的也不怎么样?”
“我只是在外面看上了一个女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王哲明因为从小被娇惯着长大,从来逗死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主儿,且他自讨也非常知情识趣,从来不惹事,只看中一个女人而已。
再说了,他也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因为没有谁家会让闺女抛头露面。
而那个看中的姑娘,却是跟着母亲,出来买胭脂水粉,可见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
那他还有什么客气的?
“王大人好大的威风,儿子看上了个女人,你的大管家就能直接动手抢人,也不管对方是民女,还是别人家的丫鬟。”王佐对马小花本人没啥感情,他看重的是丁田对自家人的维护,哪怕是个丫鬟,那也是他家田儿说了算,何况马家人真的很守本分。
马小花长得不错,却从来不在丁田跟前卖弄风骚,倒是经常在后厨,很少出来露面,厨艺倒是越发的精湛了,这是往厨娘的方向发展的意思啊。
“你们既然知道本县的官职,就该知道,本县虽然只是县令,但是也是这北崇县的一地父母官!”王遂心里骂儿子,但是嘴上却要维护儿子,他已经不年轻了,这些年除了夫人给他生了个儿子,剩下的小妾通房丫头之类的生的都是女儿。
他的夫人也是,儿子之前有一个闺女,儿子之后还是闺女,就这么一个儿子,损失不起啊
“一地的父母官,就是纵容儿子在本地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王佐眼神微沉:“你这顶官帽子,恐怕是不想要了。”
“要不要,不是你说了算的!”王哲明叫嚣:“那女的我也不强要,我买下来还不行么?
”
“你乐意买,我还不乐意卖呢!”丁田最讨厌这样的嘴脸,仿佛有钱有势就能随意摆弄别人一样,他也有钱有势,去买菜还不是要给人老婆婆铜钱?给人家老农车钱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