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淮泱走过去,屋子里挂满了白布,却在两人踏进去的瞬间都变成了红色。
“淮泱……”林休原张嘴,颤颤地喊,一副被吓到的小模样。
对方脚步滞住,看他一眼,提着灯笼的手一挥,幽暗的屋里顿时变得亮堂堂的。
这样一来,林休原就看清了房间里的所有陈设。
是个很正常的寝屋,原本的白布变成红布之后,倒像是间成婚时的新房了。
“怕黑?”旁边的人问。
“嗯。”林休原把小木箱放到前面的桌子上,又探头往屏风后面看。
是床。
没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他回头看淮泱:“这宅子里只有你一个吗?”
男人静静看了他片刻,摇头。
这就是说宅子里还有其余的鬼……
林休原作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过去把桌子上的小木箱扣住锁好,拿眼尾瞧着他:“我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这些都是上等好货,不能随便放。”
淮泱没出声,看着他一双白生生的手利索地把木箱上了锁,又一下抱起木箱往床那边去。
林休原左看右看,最后把小木箱放到了床底暗格里,起身回头,男人就站在他身后咫尺间。
林休原吓了一跳:“你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鬼走路没声音才是正常的。他往后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弯腰去拍自己裙摆上的灰,拍了两下,手就被拿开了。
淮泱蹲下来,小心拍着他红裙上的布面,拍到上面的囍字时,动作慢了下来,最后直接摸着那里的囍字看着不动了。
林休原看他盯着一直看,抿抿嘴:“那帮土匪绑我过来就是要我结阴亲的……淮泱,你是他们大当家吗?”
男人顿时抬眼看他。
林休原小声说:“我知道你是,他们说大当家就叫淮泱,错不了……你不是活人,这我打第一眼见你就知道……”话没说完,胳膊就被箍疼了。
淮泱微微起了身,弯腰站着,双手握着他胳膊,像是怕他离开,整个人都是一种防守的姿势,眼瞳直直望着他:“不是。”
“疼,”林休原微微扭着身子,“什么不是?”
“不是土匪。”
“……你说那帮人?”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