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路还不知道柴诸如此丰富的脑内活动,他对看守山匪点了点头,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最迟这个月末,朝廷会派人来,你自己早作打算。”
那山匪愕然了一瞬,脸色变了数变。
最后,郑重对少年施了一个大礼,道:“多谢大人。”
柴诸敢保证,这人绝对误会了什么。
朝廷里可没听说过有个这么年轻的少年英才。
短短五年间,恩科都开了三场,由此可见那位新帝的缺人程度。
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要是手下真有这么一位能人,那位皇帝可舍不得把人放在这么危险地方。
误会就误会吧,柴诸也不至于多余的上去说什么。
他只是上前一步,跟那山匪问了其余人的关押地方,准备去找和他一同被抓来的老仆。
托楚路的福,这个山匪可谓知无不答。
只是却不用他专门去找,他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了等在下山路上的老人家。
柴诸怔了下,忙喜笑颜开的迎上去,“郑叔。”
他倒不怎么担心对方。
这位是跟在姨母身边的老人了,半辈子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又有拳脚功夫傍身,虽然确实上了些年纪,但是身子骨可还硬朗着呢。反正柴诸这类型的,他打十个不成问题。
说实话,那日要不是有他拖累,老人家根本不会落在这群山贼手里。
柴诸一直认得挺清楚,他与其费那个心担心对方,还不如多想想自己。现在看看对方的情况,显然是趁乱想了法子脱身,正准备上去接他。
虽有主仆之名,但是郑叔在柴诸眼里其实算得上长辈了。这次他自觉表现出色,心底难免生出些得意来,忍不住就想炫耀一下自己这几天种种明智之举。
但柴诸说了没几句就发现郑叔的心不在焉,他疑惑的顺着郑裁的视线看过去。
映入眼中的是少年挺拔坚韧如竹般的身形。
柴诸这会儿才想起来,虽说脱了身,实际上这却跟他的“聪明才智”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人在前面搅风弄雨,他就是单纯地跟着捡了个漏。
柴诸只惭愧了半秒,就重新恢复了精神。
能识人辨人、知道该跟什么人,那也是种本事。
只能说他的眼光独到,有什么好惭愧的?!
柴诸立刻收拾好心情,转而向郑裁介绍,“这位是我被关着的时候新认识的朋友……”
话说到这儿突然一卡,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没知道对方的名字。
显然,“朋友”这个说法,水分含量实在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