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来,柴诸还真是有的磨呢……
那边柴诸脸上一时青青白白,颇为精彩。
等回过神来,立刻一把攥住楚路的手腕,看模样是想拉着人翻窗。
楚路:“……”
他可看见了,这楼阁外面就是个花园池子,春夜尚寒,他可一点都不想和这小子一块儿变成寒风里瑟瑟发抖的落汤鸡。
于是,柴诸就发现自己拉了一下,没有拉动。
他着急上火地回头瞪了眼依旧不动如山的楚路,几乎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还不快跑?!”
楚路这次终于忍不住叹气出声。
他抬手把人按坐下去,倒了杯热茶递给柴诸。
又过了好一阵儿,直到柴诸屁股下面的那根针总算被他摁下去了,看模样能好好在椅子上坐住了,这才缓声问道:“冷静了?”
柴诸脸色依旧不太对,但总算是能沟通的状态。
他倾身往前、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你知不知道窝藏朝廷钦犯是个什么罪名?!就算她们是霍府旧人,都那么些年过去了,你就那么肯定,她们不是暂时稳住你、回头就出去报官?!”
楚路有点意外的看了眼柴诸。
看这小子刚才对着美人晕晕乎乎的态度,没想到转头还能这么揣测人家。
柴诸这眼神被看得恼羞成怒,忍不住稍微提了点声音,“我这是为了谁?!人心难测、你怎知她们心底是怎么想的?”
“你说的有理。”楚路点点头,却又问,“但……倘若是你,会放‘钦犯’在家中不管吗?”
柴诸愣了一下,又想明白过来,当即脸色一绿。
特别是他隐约想起,自己刚才开窗的时候确实有几个人看过来。
那他们现在岂不是瓮中的那两只鳖……
呸呸呸、少爷他玉树临风、怎么就成“鳖”了?
柴诸还在绞尽脑汁思索脱身之法,却见对方含笑看来,“况且……你说得对,‘人心难测’……”
这笑容明明跟霍言平常似乎没什么两样,柴诸却陡然背生森凉之感,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对上霍言的眼含深意视线,柴诸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自己、现在也是知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