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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1 / 2)

柴诸直觉那个人就是霍丞相,而且他确实在赈灾的银子里动了什么手脚,但或许是为了救人……

但是这种隐隐约约的明悟、感觉,实在是很难用言语表达。

柴诸这会儿打算说出口,才发现这里面有很多逻辑都不通顺,那种“我猜测”“我觉得”实在是非常讨打的说法,而且幼时模糊的记忆也无法提供什么佐证。

最后,他只能含糊道:“没什么人饿死、也没有水灾后常有的疫病,周边的州府甚至连流民都没接到多少……”

他只能按照逻辑给出推断,“……或许是潞州的府衙谎报了灾情、也或许是其实霍相并没拿那么多……”

他给出最终结论,“其实也没有罪名里说的那么严重。”

这一番话听得楚路眉头挑得老高。

这算什么“好人”?

什么时候人们对道德底线的要求这么低了?

果然,是因为霍丞相的名声太臭,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坏到那么彻底的趋势,就值得特意被人拿出来说道说道。

第47章权佞17

其实,柴诸两个猜测都不对。

潞州府衙可没有“谎报灾情”。

潞州知州为了自己头顶上那顶官帽,倒是想瞒。但这位知州平日做人不厚道,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想让他下台的比比皆是。他倒是乖觉,眼见着瞒不住,比起让政敌添油加醋捅到御前,他还是选择主动自曝,好歹求个活路。

霍丞相也不是“没拿那么多”。

——他是都吞了。

鸿顺这个年号寓意好,但是那几年可一点也不“顺”,各地天灾不断、人祸也屡有。

虽然僖帝是个不管事儿的,但上了案头的折子,他也会下旨拨银子去。毕竟他这个皇帝当得再怎么不走心,也不想成个亡国之君。

只不过,那时候的大衍朝堂,浑的可不只是皇帝一人。整个朝廷都是同一个德行,这拨下去的银子层层剥削,甚至到了最后,每一级拿多少、都有了约定俗成的惯例,油水到最底下一层正正好瓜分个干净——闹一次灾,他们跟着发一次财。

霍相这事儿之所以被揭出来,是因为他不讲“规矩”。

霍丞相当年可是朝廷上的第一人,这盘剥油水自然是最打头的那一层,按照“规矩”,这位本就是得挑着最大头最好的来。但是这人实在是心狠手黑,上来直接囫囵吞了,只给底下留层油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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