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蜃鲛能这么识相,真是太好了。
从各种意义上说都是。
那边蜃鲛已经逃出一个稍微让它生些安全感的距离。
它将自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口中仍是不敢置信道:“死了!他不是说你死了吗?!!”
楚路缓慢眨了一下眼,发出一个单音的疑问:“他?”
蜃鲛因为楚路抬脚逼近的动作又是一缩,但是这次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竹筒到豆子似的什么都说,而是瞳孔收缩着、露出些恐惧的神色。
不过楚路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对这种手里不知有多少人命的妖类一向没什么同情心——他又往前走近了几步,继续逼问,“他是谁?”
蜃鲛在封印中不可能知道外界的事情,这个“他”显然是动了封印的人。
随着楚路的逼近,蜃鲛脸上的恐惧之色愈浓,终于在楚路离她有两三步远的距离,整只鲛崩溃大喊,“别——”
它尖声:“别!别过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它啜泣哽咽着嘶嚎,“交易、只是交易!他帮我解开封印,我控制着那个女人离开寒水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
——当年浣渔的叛宗果然和蜃鲛有关。
楚路沉吟地思索着,但是他这沉默显然被蜃鲛误解成了另一个意思。覆满鳞片的脸上的恐惧之色愈浓,它开始搜肠刮肚地寻找能说的线索。
“……神识、和我交易的只是一道神识,他的本体好像也在哪里被封印着……”
“黑色的……魔气、对、魔气……像是魔气……”
“很不舒服……”
“……能控制……他也能控制人……”
“那女人的体质很特别,他要那女人作为容器……”
“……他认识你!是他告诉我你死了的!!”
……
…………
蜃鲛已经开始语无伦次起来,说到最后几乎翻来覆去的说着相同的信息。
楚路看了它一眼,觉得再问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轻点了一下头,问:“是你自己回去,还是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
蜃鲛几乎迫不及待的说了这个选项,像是生怕楚路反悔似的,身上的鳞片一个比出现更快的速度消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