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
太医道:“下官所言非虚。世子并无任何大碍,只可能是大限将至,无药可医。下官学艺不精,无能为力。”
“你这话让我怎么跟方渺说。他那性子,万一知道了,非在我这里哭死不可。”
况且大功将成,他也不想功臣在这里时候突然没了命,倒显得是他太子卸磨杀驴了!外人恐怕也有以此做文章来攻讦他,甚至到父皇面前参他个本子。
“你再想想办法。一定要治!否则……呵呵。我看太医院的人也该换换新人了,兴许民间有更出色的大夫。”
太医捉急挠痒,汗流浃背,来回转圈圈,忽然站定。
“古人常道,求神问医。既然问医不成,就该求神。下官久闻潭柘寺高僧的神奇之处,或者将世子送到潭柘寺处,请神佛护佑,会更有用。”
那太医也是急出此言,话说出口后,不免后悔。他一个当大夫的,哪有将看不好的病人,推给神佛处置。
实在是愧对祖师爷了。
然而太子听了却点点头,竟然十分赞同。太子幼年身体虚弱,母后曾将他送到潭柘寺修养了三年。三年之后,果然身体强壮不少。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加上,之前方渺渺本就拜托他让他找什么神医。当时他便想过,若潭柘寺的高僧回来,就介绍方渺渺带封弄莲去潭柘寺去。
此时虽还不曾听闻潭柘寺高僧远游归来,但死马当成活马医。反正封弄莲这会儿已经不行了。
他说干便干,立即将人准备马车,回房间跟眼睛红成了核桃的方渺渺这么一说,方渺渺微微一愣,便立刻答应下来了。
哥曾经送给他一枚潭柘寺高僧的护身符。他取下胸口的护身符,将它又戴回封弄莲的身上。
哥曾经受过潭柘寺的恩德,想必此番也定能逢凶化吉。
几人上了马车。方渺渺让封弄莲枕在他的腿上,轻轻地拢着封弄莲散落额前的碎发。
太子看了一会儿,觉得牙疼,闭目养神去了。
也不知为何,方渺渺原本觉得身体也很不舒服,总感觉腹部胀`胀的,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要从身体里钻出来,
但跟封弄莲靠在一起后,那种胀得难受的感觉就能缓解许多,也没之前那么晕车了。
因潭柘寺在京郊外的半山腰上,因此上下很有些难度,又是天黑。
几个青壮的侍卫将封弄莲抬起来,前头有人打着灯笼照亮,但夜深灯火微弱,不足以照亮所有路,众人都是且走且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