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渐渐的,周远发现邱白话越来越少,走得也越来越慢,已经落后一大截,走路的姿势也有点奇怪。
他皱着眉头看过去,才发现青年的脸色已经煞白,汗湿的头发粘在额头上,鬓角处都是汗水。
他猛然想起,邱白前几天就因为中暑晕倒过一次了,这不会是又中暑了吧。
周远大步走到邱白身边,提着他的胳膊,“你怎么样?是不是中暑了?头晕不晕?有没有想吐?”
邱白被他晃得更迷糊了,难受之余心里却想着,这人还能一次性说这么一大串话呢,真稀奇。
嘴里艰难地说出一句话,“你、放下我,我歇一会。”
周远拽着他坐到阴凉处,眉头拧得死紧,盯着邱白一言不发。
邱白看他脸色比自己还难看,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他难以启齿。
“是什么?”周远见他欲言又止,烦躁地追问。
“腿…腿疼。”邱白脸红,声若蚊蝇。
“什么?”周远没听清。
邱白豁出去了,一字一顿地大喊:“我、大、腿、疼!”
周远呆滞了一下,然后黑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罐子扔给邱白。
“是什么啊?”邱白嘀嘀咕咕打开罐子,里面是墨绿色的膏体。他轻嗅了下,“是药膏!”
邱白惊讶,“你怎么会有这个?”
周远脸色更黑了,没回答邱白的问题,而是粗声说:“你自己涂!”
为什么?为什么?他特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大早起来走两个小时的路去镇上,第一件事不是去黑市占个好位置,而是魔怔了一样跑去买了擦伤膏。
鬼知道他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邱白早习惯了周远时好时暴躁的臭脾气,反正他又不打人,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见四下无人,邱白从罐子里挖出一块药膏,放在手心搓热,然后脱下裤子准备擦,又忽然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位。
于是默默背过身去。
周远只看到眼前一闪而过的雪白肌肤,晃得他眼神一抖。
他磨了磨后槽牙,猛然转身,走到另一边狠狠踹了一下树干。
艹tā • mā • de,烦死了!
药膏涂在腿上清清凉凉,缓解了裤子摩擦伤口造成的疼痛。
邱白觉得很舒服,他对站在一边的周远道谢,把药膏还给他。
周远没好气地说:“你用过的东西还给我,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