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没继续说下去,洛月明估摸着,越师兄平时矜贵,也说不出什么污言秽语来。
余光瞥见裴玄度满目憎恨,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将人狠狠撕碎。
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洛月明记得,当初看文时,那都是冲着云霄飞车去的。哪里有车,哪里就有他这个老色批。
当年苍墟派的弟子前来抓回逃跑的炉鼎,误入了桃源园一般的仙境,那些弟子们各个年少气盛的。平日里见惯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修,一见那些个村妇生得如此清水出芙蓉,便动的几分邪念。
将村子里的妙龄女子抓起来折磨,一直从早上折磨到了后半夜。干的尽是那等缺德下流,人神共愤之事。
虽然说,这个温宗主并未参与,但却是他下令指使的。
按理说,别说裴玄度以牙还牙,把他那根玩意儿割了,就是找些人把温宗主给轮了,也在情理之中。
正在洛月明愣神时,忽然听见旁边一声惊呼,越清规满目惊愕道:“你们快看,他这是在做什么?”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了过去,便见那温宗主就跟脑子有病似的,把一直抱在怀里的枯木丢了,拖着断手断腿,大开门户,开始撕扯衣裳。
一边撕扯,嘴里一边发出淫声浪语,还满面酡红。裴玄度实在听不下去了,忽然抽剑低骂道:“如此贱人,怎能再留他!我要杀了他,替我的亲人报仇雪恨!”
语罢,便要亲手手刃仇人,洛月明一听,赶紧侧身一挡,二指夹着刺过来的长剑,拦道:“裴师兄,shā • rén不过头点地,你这么杀他,还是无法抹平你曾经经历过的伤痛,反而让这畜牲就此解脱了。虽然说,仙门百家难以因此处置温狗,但让其身败名裂,远比杀了一个人,更加让其痛苦。”
裴玄度冷冷道:“我只要他一命!让开!”
洛月明琢磨着,温狗死不死,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裴玄度今夜若将温狗杀了,岂不是正趁了柳宗师的心。
倘若明日苍墟派的人找上门来,正好将裴玄度推出去挡剑。一石二鸟,估计柳宗师巴不得这样。
还有就是,怎么就这么巧,越清规去探望柳茵茵,又刚好撞见裴玄度擅闯禁地,带走温狗。
看来,十有bā • jiǔ,又是小师姐在背后作妖。
越清规道:“裴师兄,月明说的对,此人暂时杀不得。想来师尊和大师兄已经察觉到了端倪,不如赶紧将人带回去,同师尊请罪。”
裴玄度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温狗的命,哪里肯听。洛月明又琢磨着,保不齐师尊就是故意放水,否则那结界哪有这般好破。
此时回去,难保师尊不会再寻机会下手,不如将温狗带出去,好好玩上一夜,带明日一早再回山上。届时仙门百家如约而至,众目睽睽之下,料想也生不出什么事端了。
最要紧的是,出去寻点羊鞭马鞭什么的,赶紧给大师兄补一补。
第64章年少不知师兄好
于是乎,洛月明松开长剑,走过去拍了拍裴玄度的肩膀,笑道:“好吧,我也不拦你了,但正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个温宗主生前那般喜欢玩弄炉鼎,死在他手里的炉鼎不知几何,不如也让他尝一尝,被人当成炉鼎的滋味如何?”
裴玄度蹙眉,硬梆梆道:“他不是已经尝过了?被自己的徒弟废了修为,囚困起来驯化成犬,行下了那种不堪入目之事,简直丢人现眼!”
洛月明想了想,还的确就是这么个事儿,但被亲徒弟玩弄,和被不认识的人玩弄,这是两回事。遂又出歪主意道:“此言差矣,人间还有好多好玩的去处,先前我们回山时,路遇一个小镇,那里就有间挺出名的勾栏院,听说里头的倌儿知情识趣,不如我们也去瞧一瞧?”
出去逛勾栏院是假,主要是得找个下榻的地方,总不能在这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地睡一夜吧。
越清规听罢,面露难色道:“这不好吧,倘若被大师兄知道……”
“不怕,倘若被大师兄知道,我们就二三五平分,怎么样?”洛月明左手搭在裴玄度肩头,右手搭在越清规肩头,笑意吟吟地撺掇。
越清规不解道:“二三五平分是何意?”
“就是我担二重罪,越师兄担三重,裴师兄担五重。一起扛罚。”
裴玄度一听,当即怒道:“凭什么让我担五重?主意可是你想的!”
“但人你是抓的,仇也是你要报的啊?”
裴玄度竟然一时无言以对,咬牙道:“你可真行!”